只是今日一见这畏畏缩缩的人,全然没有纵马疆场的魄力。
端久了冰凉的梅子汤,傅其章整个人都凉爽了下来,昏沉的头脑清醒了许多,不想再去计较这些没头绪的事情。
他虽只喝了一口,却有余味在口中久久生津,愈发甘甜。
天空布满了云彩,窸窸窣窣的虫鸣也渐渐消失。傅其章收了手头的各种书册,已经是午夜了。
他无意间瞥到了已经空了的碗,忽然想起了送梅子汤的人。看了半晌,自顾自地笑了下,然后直起有些麻木的身子,往门外走。
院内只剩了值夜的小厮,拎着灯笼轻声巡视着四周。他在门外往远处看,沈郁茹的房间里已经熄了灯,想必正是沉睡之时。
已经三日,傅其章甚至没有与她同房而睡。新婚当夜坐了半宿,第二日在军营一夜未归,今日…今日也让她睡个好觉吧。
他总觉得,有些事情总要两厢情愿才好,不想借夫妻之名伤了沈郁茹。在凉爽的风中站了会儿,他转身回了书房。
翌日,二人醒来的时间倒是格外的一样,傅其章穿着好开门的时候,正见兰芷端了水盆从沈郁茹的屋里出来,想必也是梳洗好了。
沈郁茹已经不再问傅其章在何处了,左右都会准时回来。今日回门,她在铜镜前仔细打理着自己的妆发,看看有没有什么疏漏。
门口响起脚步声,她以为是兰芷回来了。便也没去看,只盯着铜镜里自己盘起的发,道:“来帮我正一下发簪。”
没有人应声,只是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铜镜里出现了锦衣身影,沈郁茹才惊觉是傅其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