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太子现在把底都亮了出来,只盼枕边人要比权贵人好使。想着即便是不能当时答应,也要留个尝试的推辞。
可沈郁茹听着,神色非但没有缓和,反而也随着严肃起来:“此事我做不得将军的主。殿下大可以把这番话当面说与将军,由他自行考量。”
在远景心志上,她绝不会去干涉,也不想傅其章因为自己,而去做有违本心之事。
这番回答令徐佑意外,没料到沈郁茹能有此睿智。
他无奈也存了几分悲戚:“国家大义、百姓苍生,夫人看朝中有几人还会信这番话。”
人人逐利益己、结势保位,连成王也要讥讽一句“装什么心怀苍生”,更何况那些下一级,时时要担心自己乌纱帽的人。
沈郁茹浅笑:“山河依旧,不过是殿下身处大雾久了。”
一人周遭如何,那他处事便如何。徐佑在朝堂中时时如大雾迷眼,周围便是有繁华春景,他也看不甚清,不得已小心摸索步履维艰。
可傅其章这里,却是放眼望去山川万里,通透干净,从来都是一片向上之势。
这些不同,也只能是旁观者清。沈郁茹身处局外看这些人,实在是颇有感触。
徐佑第一次听这样的话,忽然觉得其中有许多可以深思之处,一时惊叹不语。
一番交谈,沈郁茹觉着,太子至少比成王行事有度。她道:“将军行事为人,贵在一个诚字,余下的我也帮上什么。”
“多谢夫人!”话到此处,徐佑必定明了该如何做了。那些旁门左道在傅其章这里行不通,不如直接开门见山。
沈郁茹盈盈起身,也不准备在说什么,道一句:“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