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做得差不多了,徐值侧身让了条路出来,让二人能进屋里详谈。
……
大狱里暗无天日,仅凭一扇高窗看不出时辰。傅其章靠在墙边,仰头抵着墙,身上最后一点光也没能抵住这样黑暗的消磨。
“传陛下口谕!”一刑部官员趾高气扬地走来,方才站稳就已经开口。
傅其章微微偏头愣了片刻,才在冰冷的目光中显出点生气来,默不作声地跪起身来。
他期待是翻案的诏书,可又觉着自己妄想,不过总不会有更坏的消息传来。
“罪将傅其章,谋刺皇子、犯上作乱,着午时处斩,抄没家资!”
傅其章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思议猛地抬头看过去,忽然从头到身子灌进了一股灼热的气。
怎会如此,他急促地喘息着,还未回过神来,身子似僵住了般。
“冤枉…”良久,他神色中多出些悲色,从喉间低声挤出来这两个字,无力而真情,却并不似旁人般急切恳求。
自来他最不喜喊冤叫屈,也不肯因折腰就势。可眼下这一声冤枉是这些时日后,由心而发的二字。仿佛除了这两字再没有什么可以说。
刑部的官员并不理会,还在说着:“陛下仁慈,不忍无辜家眷受累,特宽宥沈家长女,褫其封号,免刑!”
这是不幸中的万幸,傅其章一合眼,将心里的悲戚转作一颗泪落下来,心里绞痛着连呼出的气都不甚连贯,
什么建功立业、大楚神将,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