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耀离得近,听清了信兵微弱的言语,一时心绪激动:“靖安将军!可是傅其章?”
“是…”信兵最后一口气吐出来,身体彻底瘫软了下去。
“你醒醒!醒醒!”殷可竹晃了晃,却没得到一丝回应。她小心翼翼地探指在信兵鼻尖,却发觉人已经没了气息。
瞬间一股酸意涌上心头,她忙直起身来偏了头,免得自己再看这样惨烈的场面。
只看信兵的一身血迹,便能知道他经历了怎样的重重阻拦。即便是身上到处伤口,一封信被好好的护在腰间。
这是用命送进来的消息,带来的希望。
沈子耀已经将满腔激动化为从未有过的庆幸,看着殷渌:“是靖安将军!靖安将军到了!”
他离京的时候,傅其章尚在正临司里,这段时间也都是与韩兴良书信往来。突然间人已至北境,这简直是莫大的惊喜。
明知人已经断了气,可殷渌还是在那信兵肩上拍了拍,以表敬意。
他起身往帐外而去,见着了早已尽数起身张望的将士,各个眼中都是期盼。
“靖安将军已至北境!破围在望!”殷渌将手中书信扬起,引得人群中一阵骚动。
“靖安将军…”“傅将军!”
人人口中都重复着这个名字,像一颗火星迸入干草,瞬间点燃了一片烈焰,四处激动沸腾。
“将各路将领传进来!”殷渌吩咐身后的沈子耀,他往远处望着,仿佛要把北境万重山都纳入眼底。
那张被勾勾画画得满是记号的地图,现在被展在众人眼下,殷渌提笔饱蘸浓墨,挥手落笔。
“你率一路人马往西边,与蛰伏在西边的晋北军配合,打开口子!”他说着,落笔画了一道显眼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