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其章这才轻着步子走去,刚刚紧紧就见着了殷渌手臂上那一道深深的伤口,还有肩膀上未完全包扎的血迹。
“老师…”他慢慢俯身轻跪在榻边,看得心里发堵,一阵阵揪着疼:“是我来晚了…”
他现在满腹自责,为什么当初非要执拗着心里的那口气,不肯接圣旨,平白耽误这军情。
“不晚!刚好!”殷渌说得畅快,复又将人上下打量,一咂嘴:“啧!你在豫中不必这伤得重,担心什么?”
看着军医一圈圈的将纱布缠上,傅其章沉默了许久。如今看着北境的情形,他一遍又一遍的后悔为什么不早把军权结果来。
军医包扎好了伤口诺诺退去,傅其章轻轻地给殷渌披了衣服。
“姐夫…我阿姐…”试探了半晌的沈子耀看着没了外人,这才开口问。
说起沈郁茹来,傅其章的动作一滞,随后又恢复如常:“挺好的。”
沈子耀观察不甚细腻,这会儿只当真的挺好的,便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
殷渌撑了撑自己的身子坐起来,舒了口气:“这回若不是昭宁侯像个软包子,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他一退再退,直接退去京城算了!”
“学生已经命冀北军北上,截了昭宁侯退路。”傅其章道,随后忽然记起沈郁茹说的话。
他警惕地看了门外,低下声音:“老师,昭宁侯似乎不大对劲。”
殷渌神色疑惑起来,等着他继续说。
傅其章道:“我夫人从昭宁郡主处听说,昭宁侯此前日日操练兵马,可现在却节节败退,恐有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