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穹在的客房已经由侍卫严密地把守起来了,沈郁茹进门,见了榻上已经靠起来的周穹。
受了这样重的伤,竟然包扎完就能起身,她不由得心生慨叹。
身前的桌上有一根箭尾被折去了的断箭,连着箭矢一起剩了三四寸长,上边还有些没擦干净的血迹。
“他身上的?”沈郁茹打量了后问。
府医答:“是,应当是刺入身体后被大力折断的。”
想来应该是周穹方便逃跑这才自己折了箭尾,沈郁茹只这么想着都能觉出那剧痛,不由得一股酸软蔓上全身。
她又往榻上合着眼的人看了眼,问:“人怎么样?”
“暂无性命之忧。”府医答道。
沈郁茹松了一口气,示意人下去,自己缓步往榻边走去。
“能说话吗?”她看着人周穹面色煞白,似乎连呼吸都要绷着劲儿,眉头紧蹙地忍着痛楚。
周穹缓缓睁眼看来,即便是这等时候,他的眼中都没有丝毫的势弱:“要问什么?”
小厮已经搬了椅子过来,沈郁茹随身坐下,问得镇静从容:“怎么受的伤?为何到靖安将军府来?”
被问的人显然没想回答,只收回了眼神放缓呼吸,试图缓解伤口的剧痛。
“总要给我一个救你的理由,不然待会儿正临司的人便会来。”沈郁茹不急不躁,静静地等着答复。
见人还在犹豫,她又道:“你重伤之际冒死越入我府里,现在又安然在这里,理应信得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