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要姜绰,血债血偿。”她说得轻声,无神的目光渐渐腾起恨意,那个眼神本不该属于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
沈子耀忽然垂了目光:“我…我姐夫…”他不敢说下去,甚至想就此逃避。
“昭宁大军走后,我们找了…没找到…有一些人已经看不清,看不清样子了。”殷可竹擦了又落下的泪,尽量不让自己显得脆弱。
一夜了,这条南下去冀北军的必经之路都无人经过,那样惨烈的战场,会有一个半死不活的人爬出来吗?
“我该怎么跟我阿姐说啊?”沈子耀呆呆地望着地面,仿佛在自言自语,本来停住的哭声这会儿又哽咽起来。
他分明见过自己阿姐如何欢喜这个如意郎君,时不时现在也在盼着人回京。
那个从冀北大营里把他带出来的人,这会儿没能再一道回去。
“我们必须马上去冀北杨迟部。”景舟看了看已经陆续站起来的将士,收敛了悲伤的神色。
他手中的银枪一直未曾放下,现在绝不能让昭宁侯的人占了先机,不然不知又有什么罪名落在嘉宁军头上。
数万烈烈亡魂,不能成了冤魂。
“你们,还行么?”他看着两个人还不甚提的起精神,便又嘱咐了一句。
没成想先回应的竟然是殷可竹,她一把擦了泪痕,通红的眼睛看过来,说得坚韧:“放心,我是殷家的女儿!”
沈子耀看着她的目光柔和下来,随之也提起了一口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