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令笑着拱手,回座开宴。
褚阳静静地瞟向那个男子,对上一双风采卓然的凤眼,那秀目微微眯起,似有笑意,只那笑意并不见底,若再向下看起,竟有毒蛇缠身的冰凉之感。只一眼的分秒,那男子也向她看来,举杯道:“天枢阁,闻人铭。”
原来是那位平素笑里藏刀的天枢阁阁主,近三年来,他的名声流传甚远。而他消息网布满天下的天枢阁,在十八州内各有分阁,他们开门做生意,卖的却是谍报。
她欠身施礼,没有自报姓名的意思。
闻人铭了然地挑了挑眉,皇甫令与众人虽不动声色,心中更加疑惑。
褚阳淡然处之,问皇甫令:“南宫家主不在?”
有人回道:“南宫家如今尚未进京……”
“北郊与国都城壁之隔。”褚阳开口,见皇甫令探究地看向自己,道,“我初到国都,经过北郊时本想拜访,但见南宫子弟在筹划些什么,大概是在为与会做准备,便未曾打扰。”
闻人铭闻言望向她的眼睛,那儿一片淡漠,并不能看出此话的真假。
这位景行宫的贵女,是他少有初见时看不透的人。
不一会舞姬至前,乐队上庭。一时丝竹起,半入江风半入云。
舞得是大雅之舞《韶云》,舞姬们衣袂挽花,风华无限,然而半曲过后,那领舞突然收势罢舞,盈盈一拜。
“受二殿下之命,为诸位带来一些新鲜玩意——斗舞。”
斗舞?
褚阳勾着酒杯杯底,不做出新奇的样子,认为斗舞的输赢存在着太多的主观性,很有可能一切都是皇甫令设计好的。
“请这位贵女任选一位舞姬。”
褚阳一眼扫过去,本想随便点一个,却看到一个排在最后面的,担心地攥着手掌的小姑娘,刹那间眼神顿了顿,选了她。
那姑娘走上来,褚阳伸手拉过她的手,将她带到自己身边来,眼神依旧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