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褚阳将臂环在云中君肩上时,尚有些怔愣。隔着缁衣和素袍,她感到了云中君的体温,虽然温暖,她却感觉像在教室里打开了中央空调,身上又寒又暖。
云中君走得稳,白袖轻快地飘在褚阳的膝上,时不时光风剑的剑鞘也划过,褚阳合上眼睛,撑着后颈不让面颊贴上他的发。
风吹得轻,遍地的火光远离了,他们向星光而去。
云中君听着背上的人轻缓的呼吸,低声问:“你昏迷时说的……话,用的是你以前用的语言吗?”
褚阳怔了片刻,道:“什么话?”
云中君想如实将她的发音还原,却感到喉中有些烫,他还是回答道:“劳……德微克,派奇。”
恍惚之间,她想起了火海中莫须有的问答,她下意识地又说了一遍这个名字:“dwig patzig……大提琴手。”
大提琴手?一种琴的琴手?云中君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即刻记下了这个名称,他希望褚阳解释一些、多说一些,可他没有说话。
但褚阳似乎感觉到了些什么,她继续道:“大提琴,弦乐。以金属为弦,木为腔身,马尾为弓,其声沉、厚、宛。大提琴手,即以奏此琴为业者。”
“patzig是奥地利人,名字用的是他祖国的语言,英语是那里的通用语言,我学习时时常用到,而我的国家有自己的语言,传承五千多年,我用了十七年,虽然……”
褚阳的话未说尽,“虽然”二字已轻下去。云中君只考虑着她话中另一个世界的样子,又意识到这是个人名,心中竟有些茫然——褚阳她说出这个人名时的语气,亲切得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