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伯兴托请柯绪为褚阳制药后,大约是军情紧急,留下褚阳和柯绪两人相对。坐在案上的褚阳沉默片刻,最终开口:“柯绪,你从哪里来的‘碧玉树’?”
柯绪一身灰袍、风尘仆仆,听到她的询问,沉静的眉目间微微颤动:“你把洛浊的尸身埋在了蜉蝣岛上,后来那里爬满了这种药虫。”
褚阳陷入沉思。
柯绪又道:“我从洛浊的手札里找到,这种药虫叫‘碧玉树’,能吞食血蛊的影,配合药物压制,能够消解血蛊,当然,过程可能有些激烈。不过,你的血蛊噬体会不断加重,到最后,会比削骨剜心还痛,我想,圣药来日大业成后,也不想日夜受疼痛折磨。”
这位亲历往事的青年抬眸,看向褚阳在微光中的神色——那样不为所动的冷漠,那样触不可及的孤独。
一如过去,过去她坐在洛浊身边时,看向跪地颤抖的他时。
“可我还不能失去修为。”褚阳睁开了眼睛,“柯绪,解忧给你了什么承诺,让你能为之奔走?”
柯绪苦笑:“他什么都没给我,他那时说的是要将‘碧玉树’带给你看。这次他来传讯,附上了你开出的药名,我仔细查看,觉得很是奇怪,于是就来了。谁知道他背叛了你?”
“……或许称不上背叛,但绝不能算忠诚。”
时间紧急,柯绪与褚阳叙过前事,便开始制药。柯绪听着褚阳一条条地报出药名和分量,以手为秤,取药时能分毫不差,又一心二用,一边熬制疏通经脉的治病良药,一边煨制催化血蛊的伤身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