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鹤立叹口气:“该换点滴了,回头再说吧。”
孟西“嗯”了声。
电话挂断,栾鹤立走进病房,像往常一样按下呼叫铃。护士就在隔壁,来得很快,专门为栾老爷子一人服务。
栾鹤立看着爷爷,一腔酸楚忽然涌上来。
从前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爷爷,就这样躺在病床上说不出话,甚至连意识都很薄弱。
怎么一下子就这样了呢?
去年过年的时候,爷爷还精神得很,还说要栾鹤立好好经营鹤行基金,在中国扎根,带栾氏回家。
爷爷是华人,一辈子心心念念的就是回中国发展。他说,总有一天他要回到故乡,看一看故乡的人,听一听故乡的话,再坐在摇椅上望一望故乡的床前明月光。
“栾总,”护士声音发颤,打断他的思绪,“董事长他……他……”
栾鹤立心里“咯噔”一声,脚一软,一下扑到床边。
c市,孟西家的电视机上正播放新闻。背景是殡仪馆门口,社会名流来来往往,镜头前的财经女记者手握话筒,一脸严肃:“据悉,昨日凌晨,栾氏集团董事长因心脏病突发逝世,享年九十八岁。栾家子孙相继归来,坊间传闻的接班人栾鹤立却迟迟未能现身。万众瞩目的栾氏大权将花落谁家?我们将持续关注这场豪门之争……”
孟西啪地关掉电视,看向窝在沙发里吃泡面的栾鹤立。他狼吞虎咽,行李箱还歪歪倒倒被扔在沙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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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想不到,栾鹤立从葬礼上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