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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死者都戭吗?”

“呃……”李至欢抬眸瞥了一眼警员,手指下意识地在下唇反复揉搓。

“你认识他?”警员又重复一句,眼神已带上几分警觉。

李至欢唯有收回手,双手齐放在大腿旁,一边掰扯,一边讷讷答:“是认识,他这样的人,在我们宿舍楼可出名了,他和泉……全宿舍楼的人都闹得不太愉快。”

他嘴巴撇了撇,听闻都戭的死讯,面上没有丝毫同情惋惜。

“都是年轻人,多大点事情还群起攻之,搞孤立,乱借东西?”

警员也年轻过,上过大学,清楚男生宿舍那些事。但令整栋宿舍楼的都厌恶的人以致死了两天,还没被人发现失踪的,实在罕见。

“打招呼叫借,不打招呼那叫偷。”搞音乐的人多少有点艺术家的脾气,李至欢拔了拔额前过长的刘海,原本忧郁的眼眸里泛起怒火。

时至今日,提及那些糟心事,他内心的火焰立时犹如杂草疯长。若非是顾忌毒物都戭,他也不必搬回家,受父母管制。

“他不但偷东西,他还会演戏,能笑呵呵地帮你找小偷。当然最绝的还是他不讲卫生!”李至欢把后面的四个字讲得极重。

“警官,您可别以为我是说笑,您要是能和这样的人住上一学期,不,一个月,我李至欢……”

他又扒拉一下刘海,须臾间,眉头舒展,拍着额头,“就免费帮警局写歌宣传防诈骗工作。”

警员嘴角抽搐,他们天天开警车放大喇叭巡街宣传,都还有受骗市民跑来警局哭诉,这小子写一首歌就能管用,当自己是顶流明星啊?

口头承诺是具有法律效用的,但人都死了,他们是不是先为死者默哀一秒,再提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