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令继续,轮到周知玄出题,而他仅说了四个字:“醒世之言。”
他头微微扬起,笑看顾平彦,“没有旁的,七句也好五绝也罢,围绕这四个字来作就好。”
“这要如何作,没有事物亦没有情景,仅凭这四个字,九如兄莫不是在为难我们。”李源冷笑看着他。
“李公子,人生在世切勿不能糊涂一世,平日里就没有醍醐灌顶的某一刻?”周知玄语气不急不缓,静静道来。“在下这样说,有没有提点到李公子。”他笑着反问。
“我似乎明白了。”宋安之话语带着雀跃,命侍女拿来了纸笔,“就拿在下作比喻,短短十八载,突然有了对未来的希冀,算不算的上“醒”这一字。”
他看着周知玄,毛笔还未落下,却已经蠢蠢欲动。
周知玄笑着没有直言回他,接着说道:“诸位随意发挥即可,我若说多了倒显得不公允,在场的宾客就是最好的判官,高低好坏一看便知。”
周围的宾客越聚越多,流水宴上的气氛也更加焦灼,筝声响起,酒盏飘出,时缓时急,这题太过晦涩,作的好倒另说,做的不好便是贻笑大方,皆祈祷着不要停在自己眼前。
顾平彦故作镇定,淡然地品着茶,可是眼神在四处游走,有人焦急,有人叹气,唯独周知玄的眼里他看不出一丝波澜。
这轮便是宋安之第一个作,他早已想好,洋洋洒洒写在纸上,身旁的两名侍女为他举起,“万国笙歌醉太平,倚天楼殿月分明。”
宋安之似乎对自己所作的诗十分满意,做好了惊艳四座的准备,“诸位请看,这便是宋某的‘醒世之言’。”
只见人群中低声细语,反响不大,宋安之又解释道:“叹人生苦短,只愿自己不辜负父母期望早日及第,诸国太平,日夜笙歌酒醉,在倚天楼上看云卷云舒,这一世才不算糊涂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