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洗完东西回来,牧和西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手和脚蜷缩在一起,活像是个小猴子。
季禾默默蹲下身。轻微的呼吸声流入耳朵,她的头发散散地垂下来,季禾心一顿,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
他看着牧和西的脸,咬牙切齿。
真是够磨人的。
不想吵醒牧和西,而且考虑到她大概会睡一整天,季禾拉上窗帘,帮她盖好被子后才离开。
还有点事要做,季禾想想,人进了书房。
……
到晚上牧和西又是被噩梦惊醒起来的。
脑海沉重,牧和西全身疲倦,头晕,整个人有轻微的恶心。
窗帘牢牢封住光亮,满目的黑色充盈在眼前,房间内空无一人。浑浑噩噩,全然不知道现在在什么地方,牧和西愣了愣,随后才抬手擦干额头上的汗,缓慢起身。
穿上拖鞋,她推开门走出去。
整个房子空荡荡的,茶杯孤单地被人放在桌角,沙发上一丝灰尘都没有。
看到这里,时隔三年的酸涩感瞬间再度朝她袭来。偌大的房子只有她一个人,牧和西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回到待在美国的那段日子。
孤独无助,每天一睁眼便是白色。消毒水的味道沾染她的全身,耳边传来的永远是那些严肃而又专门的话语。
那些漫长而又枯燥的时间。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控制不住的,牧和西抱着膝盖,像是个逃避者,把头埋进膝盖,偷偷躲了起来。
季禾打开灯看到的就是眼前的这般景象。
“怎么了?“他慌了神。手忙脚乱地蹲下去。
牧和西委屈得更加厉害,整个人都在颤抖。
“别怕。”季禾上前把她拥进怀里:“我在呢。”
她低头抽泣:“可你当初不在……”
听到这话,季禾胸腔变得酸胀,心中一揪一揪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