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格莱美,现在网友们都推测,如果格莱美不打算暴露赤裸裸的偏见的话,年度最佳歌曲和年度最受欢迎男歌手肯定都是柿子你的囊中之物。”何火语气很惋惜,“但年度最佳制作却比较悬。因为就如一些乐评人指出的,你专辑里塞的东西五花八门,尽管分开听都足够惊艳,但专辑的整体性被严重破坏了。柿子,我也问问,你怎么在专辑里放进了一首明显主题不一致的《earth song》,最后又给整了一首纯音乐《nightgale》?”
“能获一两个奖项就赚大发了,何老师你难道真以为我可以把格莱美包圆了?”韩试失笑,对格莱美没有太过纠结的得失心。
“其实把《earth song》和《nightgale》放《the sun》里,没什么特殊的用意。一来专辑的筹备时间太短,选歌时没做细致的考量,二是我想放。”韩试给出了一个很任性的答案,“写《earth song》,是偶然听奶奶说到了一件事,乡下有个邻居在地里烧了两捆稻草堆肥,被罚了两千块。”
就感觉很荒谬。
一个农民在地里刨食了一辈子,就算每年烧几亩的稻草灰,对空气质量的影响难道就比得上一个小工厂不经意的一次小小排放?
大概是看底层人最好搓扁捏圆, 砖家们只敢把目光放在小民身上发挥建言献策的积极性,对真正的罪魁祸首们视而不见避而不谈。
话语权的艺术就很淋漓尽致,跟国外有个立环保人设的小公主大同小异。
何火几人一时没听明白韩试的意思,但涉及了有些敏感的元素,果断避开了,何火笑着扶额:“你的心是真大,总是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又望了一圈:“大概柿子是永远不可能体会有一种叫做工作焦虑的情绪的。”
“何老师,你知道的,我要么不上心,要么就很拼,有时不一样忙的着急上火么。”韩试一乐,“对在意的事情全力以赴才是值得的,不然努力过了头,除了闪到腰落个一身苦痛与唏嘘,真没多大意义。而且我看到过一段话。”
“什么都不想做,就在床上懒着,但心里的某个地方,还在想着毫无进展的工作,急得不得了。这样的话起来干活不就得了,却又不想起来。纵容我的人是我,紧逼我的人还是我。”韩试笑着摇头,“何苦?”
“很精妙的形容,把很多打工人的状态说到了入木三分。”黄罍似笑非笑地看着韩试,“但我怎么觉得你最适用的只有前一句?”
“因为纵容我的人是我,就已经是绝大部分充满焦虑的现代人能真正争取到的自由了。”韩试大方承认,“我是里面幸运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