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纵月一身墨绿色绣竹长衫,长发高束,仿佛只是路过寺庙求姻缘的少年。
她面上本为女像,偏偏如公子如玉,尽管眉眼狂妄,此刻却跪拜的无比虔诚。
住持问她来为何,她答的与沈潮生无二:“我跪苍生。”
偏偏那年温虞之将苍生剑谱给了她,让她选择得眷顾而行,尽管祖辈无名,来历不明的她,凭着自己的剑骨,以及那苍山剑道,亦能立一番天地。
偏偏在学堂中遇到了温虞之,又扯上了斩不断的关系,让她再难以果断。
试问以苍生得之人在眼前,又如何再择苍生而不及眼前人?
姜纵月无法做到,于是她不再受剑道眷顾了。
庙中长跪,她执念难消,也不过是与她难得之道作别。
……
姜矣看着沈潮生,再难开口。
眼前即为幻境,脑海即为真相。
但无论哪者,姜矣离开这里后,似乎都难以开口诉说。
本无艰难险阻,却是难以相赴。
难以相赴,难以作别。
就连这一次再见面,也不过是两个人终将释怀的预兆。
沈潮生这次带姜矣到的地方,是一面掉了一块又一块的白色的旧墙边。
墙上生出裂纹,又被攀上了许多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