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挂掉电话的时候,发现有两个未接来电,拨过去在占线,程澈着急上课就没有再拨。第二天大家才知道汶川发生了8级地震,大家看着电视,心都揪成一团,纷纷捐钱捐物,301宿舍还去指定的献血点,每个人都献了血。明徵通过户外活动协会报名了汶川志愿者,等待审核,但是最后只挑选了几个退伍老兵和几名专业医护人员。为此,明徵还沮丧好久。程澈安慰他:“现在前线需要的是有专业技术的人员,加上物资缺乏,非专业人员去了有可能给前线增加负担。你还有很多可以做的,捐款献血都可以啊!”明徵停了几秒,微笑着问:“你是不是有魔力?”程澈说听不懂。明徵笑着解释,“为什么你总是简单几句话就能让我释怀?”
程澈在宿舍给依依打电话想问问她那边的情况,没想到一直无人接听,直到几天之后,依依才给程澈回过电话来。程澈问依依:“广州震感强烈吗?”依依说:“我不在广州,我在北京,地震的时候和言念在一起”
程澈听到言念这个名字的时候心跳有几秒钟像是错乱了的节拍。依依在电话那头说:“言念是北京奥运会志愿者,我也递交了申请,但是广东省报名人数两万多,只要八十个,我在省笔试阶段落选了。五月中旬我坐上了去北京的火车,当不成志愿者去感受一下也能弥补一点我的遗憾,正好以这个理由去看看言念。地震的时候我们正在学校附近的肯德基,当时整个房子摇晃的很厉害,程澈,你知道吗,我觉得言念是在乎我的,地震了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拉着我跑出去。”
程澈听着依依说的话,她能想象的到当时他们两个人手拉手奔跑的情景。如果说自己和言念有过那么一瞬间的交集,那么现在的依依和言念就像是并肩坐着向一个方向行驶的列车,一起经历路上的风景,这些风景和故事都是言念记忆里的一部分,而有关于自己的瞬间只会慢慢遗忘。
也许言念早已遗忘。
大概,没有什么是忘不了的。
大二暑假程澈还是没有回家,这次明徵说什么也要陪着程澈。咖啡馆本来不缺人,明徵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王浩同意自己也来拾光咖啡馆做暑期工。咖啡馆离程澈学校大概三站地的距离,明徵又弄了一辆脚踏车,每天载程澈去咖啡馆。
“坐好了吗?要出发喽!”明徵抬起支在地上的脚用力蹬起了脚踏板,程澈的手本来是轻轻拽着明徵的衣服,明徵自行车的速度越来越快,程澈感觉脚踏车左右晃动。“明徵你慢点,我要掉下去了。”明徵把右手伸到背后摸到程澈的一只手,轻轻拽到自己腰上,又摸到程澈的另一只手让两只手扣在一起,这样程澈环抱着明徵,身体也微微和明徵的背靠着。明徵有些开心地哼着单车恋人的曲调,他有些瘦,程澈甚至能感觉他腰际的骨头微微硌着自己的胳膊,明徵白色t恤上依然是干净阳光的味道,在夕阳温暖的烘托中,男孩骑着脚塌车带着裙摆飞舞的女孩,那画面分明就是可以永恒的爱情。
明徵工作很认真,经常让大家休息自己来招呼客人,还时不时地帮同事买早餐订外卖,没有顾客的时候,他也经常能让大家捧腹大笑,每个人都喜欢这个阳光活泼的大男孩。陈姐经常和他俩开玩笑问他们是不是准备一毕业就结婚呀,明徵总是大方地说:“如果求婚成功一定请大家吃饭。”
咖啡店有个新来的小姑娘小萌,是刚考上程澈她们学校的大一新生,来咖啡馆打工的原因是想买名牌包包。她经常双手支着下巴忽闪着大眼睛问程澈的一句话就是,“程姐,如何能让男朋友对自己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