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伊诺这个旁观者听下来都觉得事情有问题,根据他们的说法,对方的人马已经被铲除,不可能有余力去碰机关,先扣掉想要同归于尽的选项。再来,若炸弹是对方设的,在我方人马不知情、误触的情况下,就算再厉害的部队也不可能全身而退、毫发无伤,唯一殒落的人明显遭人设计。
明明知道事实如此,却无能为力。
席娜究竟是怎么想的?他不明白。
血族善于读心,虽然席娜说出决定时的语气很果断淡然,但他仍能感受到话语里头强烈的不舍与不甘;哪怕她没有表现出来。
「小娜,那个人现在……睡着了吗?」
他指的是病房里的「病人」,伊诺并不想说他是凶手,他只是位可怜的受害者,然后用偏激一点的手段索取代价罢了,即便那不是常人所能接受的。
「是啊,或许正做着美梦呢。」她说着,伊诺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透过玻璃看见里面的人,虽然不断呢喃、手的颤抖依旧,但嘴角却微微上扬。
「在做梦……吗。」伊诺看着他,心底有些疑惑。
「诺先生觉得,人为何会做梦?」伊诺愣了半晌,似乎不明白席娜想表达什么。
「如果要我说,我会说那是为了惦怀过往。以前无法拥有的幸福,在梦里还愿,所以大家总是不愿醒来,现实太过残酷,梦境虚无缥缈,宁愿抓着不知何时会消失的美好,也不要面对近在眼前的苦痛,这就是人。道理大家都懂;却不愿懂。」她露出惨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