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早在太祖时期,这条规矩就形同虚设,陪床丫鬟是需要站在床边或候在殿外,等候主子传唤伺候即可。
这些规矩砚儿都明白,在侯府甚至她们几个小丫鬟都经过专门的培训,如何在小几上卧倒,如何服侍欢爱过后的主子,甚至如何行房,都是有专人教导过的。
砚儿自打定决心要进宫后,她也从未想过自己能在宫中全身而退。
但第一次侍寝,不仅是萧毓凝侍寝,她还要随侍左右,更难免紧张。
为萧毓凝梳妆好后,萧毓凝对着镜子左看右看,仍是不够满意。砚儿看她磨蹭,便问道:“主子可是觉得有何处不妥?”
萧毓凝点点头,却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妥,只能对着镜子端详自己。
砚儿走上前去,拆开了萧毓凝原本已经盘好的发髻,卸下了头上仅有的金银首饰和珠翠,将萧毓凝及腰的长发打散梳好。
萧毓凝满意地起身,说道:“砚儿倒是深得本宫的心思。”
砚儿也笑道:“是娘娘一心想着服侍圣上,不舍得就寝时再令奴婢拆下首饰,打扰了您和圣上的浓情。”
萧毓凝也不责怪她的调侃,搭着砚儿的手便迈出了钟粹宫主殿的门,宫门口,承恩车已在等候。砚儿扶着萧毓凝上了承恩车,在车旁随行。
她对深宫已经快要没有印象,宫里的砖瓦是怎么长的她也早就忘记。
但是即便是暮色已至,砚儿还是能凭借记忆深处感受到,她走得这条路,这条红砖绿瓦的路,是通往宫中权力至上的宫殿,而她过去曾穿过着层层宫墙,只为了能为家人博一条出路。如今却又回到了这宫墙之中,而令她牵挂的家人早已不在。
砚儿不知道的是,萧毓凝在承恩车上半眯着眼睛,打量了她一会,说道:“本宫忘了,你倒是和后宫有些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