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哲也笑了,但能看出他稍有不愿,也不应声。
皇上看砚儿虽抿着嘴笑,但也不出声嘲讽,说道:“你的性子倒是不像你主子,她喜则大笑,觉得讽刺便出言嘲讽。你倒是稳重内敛。”
砚儿这才开了口:“奴婢身份低微,自是不敢妄言主子们。”
皇上这会已退了性致,看砚儿是个不搭腔的闷葫芦,便让她退下了。
砚儿也不犹豫,行了礼就往外面走,杨渐许是此时起了些逗趣的心情,突然大喊道:“砚儿,若是你为宫妃,可就会与朕谈心大笑了?”
砚儿脚步一顿,她随即也不知怎么回答,只是回头看了一眼皇上,便垂下了眼。
背着光也看不清砚儿的神情,只能看到她窈窕的轮廓和流畅的脖颈,又听到声音悠扬,又夹着一分忧愁:
“此身本是浮萍,起起落落全赖东君。”
说罢也不回头再看,提着裙摆飞也似地逃了。只留下杨渐呆坐在殿中,嘴上继续念叨着这段话,思索万千。
砚儿离开了御书阁,就停止了伪装。她没想到这么快杨渐就憋不住问了她,也没想到自己本来预计要在承宠时才说出了话,今日就已说出。
看来三月之期已经太长,在自己有意无意的推波助澜下,杨渐对自己已经起了心思。
但此时当然不能让他得手,得让他眼前常能看着,心里又要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