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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罪奴 肆久 2625 字 4个月前

墨儿想了想过往的种种:“我只以为是娘娘比旁人更疏离些,殊不知她竟如此冷漠……昨日若不是太后没有再深问,恐怕下一个被推出去的就是我们了。”

砚儿说道:“既是如此,你又何必执着。他日若我离开娘娘,你可愿随我而去?”

墨儿无力地闭上眼睛:“再容我想想吧。”已是有几分动摇了。

砚儿也不再多劝,命金兰放下了些银两。多事之日,也许只有金银傍身才能少些烦恼。

钟粹宫一时间就如冷宫一样,连续冷着了几日。只有砚儿曾被传召侍寝过,其他人再无消息。本是这样平静也好,可过了几日,华嫔却突然在宫中自缢而亡。

妃嫔自尽本是大忌,加上华嫔家世低微,连个谥号都没有便叫人草草拉去埋了。

宫中关于萧毓凝主谋毒害皇嗣、杀人灭口的传言一日胜于一日。而萧毓凝也终于坐不住了,她亲自来了砚儿所居住的偏殿。

“娘娘大驾光临,臣妾这真是蓬荜生辉。”砚儿也不恼了,让出上首的位子给萧毓凝坐。

一坐下,萧毓凝便开始流泪:“好姐姐,我是被害怕和恐惧蒙蔽了心神,不是故意要害你的。如今我这般境况,侯府定然也不能善待我娘,还请姐姐帮我筹划。”

砚儿已经不再吃萧毓凝这一套。她知道萧毓凝天生便能哭能闹,稍微一点事便流泪。

这倒不是说她软弱,只是有的人本身就容易流泪。萧毓凝的眼泪只是她的武器,用来刺破一切防备。但砚儿不吃这套了,既然决定和萧毓凝扯破脸皮,便不能再有一丝退缩。

「娘娘」,砚儿的声音拉得很长,萧毓凝也不禁停下了哭泣,抬头看着她,“臣妾早就不是十岁的小孩子了,不会再吃娘娘这一套。娘娘既想要臣妾帮忙,便要拿臣妾想要的东西来交换。”

萧毓凝止住了哭,她的神情中带着一丝疑惑,问道:“你想要什么?”

砚儿笑道:“臣妾母亲的奴籍。”

砚儿起身,走到萧毓凝身边,“臣妾已然为妃,什么卖身契什么奴籍,早就是过往的事情了。娘娘就算不主动给臣妾消了奴籍,臣妾也不再是奴婢了。但臣妾母亲的卖身契,还在娘娘手里拿捏着,臣妾每日想起这个,便寝食难安。”

这是明晃晃地开出条件了,萧毓凝也不示弱,说道:“你想要的东西本宫不能给你,若是给了,你从今以后只怕行事更加恣意。”

砚儿看着萧毓凝,觉得匪夷所思,她竟然还觉得一纸卖身契就能牵制自己:“娘娘实在是多虑了,给或不给,臣妾日后都不会再为娘娘牵制了。娘娘若是愿意给,臣妾便帮了娘娘这一回,若是不愿意,那此时便作罢。娘娘只管期待看谁还能帮娘娘解了这困境。”

萧毓凝咬着牙想了片刻,起身往出走去,只留下一句:“你容本宫想想。”

当日下午,萧毓凝还是派书儿来送上了一纸卖身契,只不过是砚儿的。

砚儿看着那张卖身契说道:“娘娘真是贵人多忘事,这并不是臣妾想要的。”

书儿也还在为了那日的一巴掌恼怒,也不多话,复述道:“娘娘说,云贵人的意思侯府也知道了。侯府说如今云贵人在宫中多多帮衬娘娘,自然是该把云贵人的奴籍先给消了。

但云贵人在宫里,手再长也伸不到宫外,云贵人的母亲自然还是要侯府多多照拂。这卖身契拿着侯府也好行事一些。还望娘娘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话既是客气,也是威胁。砚儿也不好再行事太过分,侯府是明明白白告诉自己了,母亲还拿捏在侯府手中,便是再张扬行事,也不能不顾及母亲的性命安危。

砚儿掩住自己有些慌乱的神色,接过自己的卖身契:“娘娘曾经也照拂着我,我如今也不能不知感恩,此事便如此作罢。告诉娘娘,我自然会帮她,她便等着我的消息就是。”

砚儿知道,即便自己什么也不做,此事也会迎刃而解。唯一的原因便是,出事当晚自己在陪杨渐批奏折时,便瞥到了来自西北的密报。

皇家在边防一直都是有密探线人的,这不奇怪,但自从先皇不断削弱武官势力,抬高文官的地位起,武官对边防的控制力渐渐变弱,一般都是由皇家培养的禁军担任边防重任,配备有武官。

但武官却都是轮任制,经常在各个地区来回调动。也正是因此,侯府在京城虽有滔天的权势,对边防的情况却不是很清楚。

可如今情况不同,砚儿早就借着杨渐的密报,知道了西北战事将起,这是杨渐亲政后的第一次边境摩擦,按照杨渐的脾性,必会派兵打仗,最好还能杀一杀大月氏的威风。

墨儿想了想过往的种种:“我只以为是娘娘比旁人更疏离些,殊不知她竟如此冷漠……昨日若不是太后没有再深问,恐怕下一个被推出去的就是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