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本就是前些日子才从宫里走的,只是为了保全体面极少数人才知道这事。
胡愈则是这么多年头次进宫。两人略带拘谨地走进未央宫,胡氏行礼道:“皇上万岁,娘娘千岁。”
而她身边的胡愈却环顾着大殿,还盯着砚儿看了许久,神色中并不像是认识自己的样子,胡氏还拉了他一把,他才勉强像行礼一般弯了弯腰。
砚儿仔细观察着自己的父亲,见他眼神空洞,神情迷茫,便试探着开口道:“父亲母亲都别拘礼,这些年你们受苦了。”
杨渐也赐座给二人。只见胡氏扶着胡愈,缓缓地走向座椅,还未等坐下,胡愈便一把甩开,在殿里跑了起来,边跑还边笑道:“娘,你看这里多漂亮啊。”
砚儿傻了眼,她看向杨渐,后者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你父亲在琼州受了不少苦,记忆也有些错乱,假以时日,慢慢总会康复的。”
胡氏也搭话道:“皇上、娘娘莫怪。从琼州回来前外子便有些疯疯癫癫,此时是癔症犯了。”
赶紧前去把胡愈扯开,一把按在凳子上,见胡愈还不安分,又狠狠捏了他两把。
砚儿知道母亲也才刚见到父亲,不好多问什么,只能问问杨渐:“臣妾的父亲,何时开始是这样的?”
杨渐耐心地回应道:“听去琼州接你父亲的人上报,说你父亲在早年发配琼州的路上便开始有些神志不清,开始只是记不得事情,后来到了现在竟是也记不得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