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儿点了点头,示意金兰去寻找,又问道:“那当年送信的那位忠仆呢?”
舅舅摇了摇头,面有哀色:“当年他送信来时,已经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身子本就十分不好了,休养了几日正想要上路回京,京中就传来了你们全家入狱的消息,那忠仆当场便气急吐血,过后缠绵病榻了几个月,还是没撑过去……”
砚儿心中戚戚,金陵来的人,无论是自己母族的族长,还是自己的亲生母亲,甚至是母亲陪嫁来的娘家仆役,都是朴实刻苦,善良质朴的人。
也许是因为世代从商,虽说是拥有算计天下金银的本事,却也有兼济天下的宽容。
砚儿从座位上起身,走近阴氏三人,又福了一礼:“多谢舅舅舅母多年照拂。”
阴氏舅母赶紧便上来扶起了砚儿,说道:“都是举手之劳,娘娘不必客气。如今娘娘飞黄腾达了,民妇心中也替娘娘高兴。”
砚儿握住舅母的手,真心说道:“舅舅一家在京中短住几日,若是有任何需求,千万不要客气。”
阴族长大手一挥,爽朗一笑:“嗐,娘娘多虑了。我们阴氏本就行商多年,这京城也不是第一回 来了,虽说上次来还是我年纪小的时候,但来了都是做生意嘛,麻烦不上娘娘。”
砚儿看着舅舅这样的模样,倒是和自己还有一些相似,心中透亮了不少。这时金兰抱着一个黑乎乎的坛子从外面进来。
阴氏三人看着,也十分知道这个情景自己是不宜再看了,便说道:“那草民便先行告退了。这个坛子草民一家都悉心保护着,一路上也未有人发现,都藏在古董箱子里呢。”
砚儿赶紧谢了又谢,又吩咐朱翰远出门送走了三人。这才走进了内殿,金兰偷偷说道:“娘娘,阴家人带来了好些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