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的母亲,家里的正妻,是个不争气的女人。她被父亲的偏房踩在脚下,任由旁人欺辱我。
但我不恨母亲,我真正恨的,是我的父亲。
当男人迷糊了神智,往往会让他身边的女人看起来像是做了坏事一般,而真正罪恶的,只有那个男人。
围绕着他转的那些女人,只是可怜的附属品罢了。
但我没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因为我也只不过是个可怜的附属品。
哪怕住在这么偏远的农庄,我的衣食住行,无一不是在花着那个男人的俸禄,享受这个家族的世代官宦。
因此选秀要把我送进宫的时候,我也没别的选择。
我的父亲终于想起了家中还有这么口吃着闲饭,却没有利用价值的女儿,自然欢天喜地把我送了进宫。
我长得还不错,这对他来说是个好消息。
我母亲虽然懦弱,但她的懦弱来自她的酸腐,就像她把我放养在农庄里,却掏着嫁妆银子给我请开蒙师傅一样。
我进了宫,书里说要妻以夫为纲,我却只是觉得,自己在讨一份生活罢了。
没想到这生活不好讨。
皇帝选秀当天问了我许多话,还给我了个好词做封号,沾着出身的光彩,宫里人人都高看我一眼。
那又怎样,当晚的侍寝,承恩车接了我去乾清殿,结果殿内一位美人正在舞剑,我那「纲」兴致勃勃在看。
我,浑然就是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