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珩看见了他的转变,却并不在意他的想法,只暗自惋惜——身体的灵活性确实是显著下降了,他本以为这一拳能顺利砸到对方脸上的。唐珩抿了抿唇,借着未尽的力道,脚步一错,转而挥出了第二拳。
依旧被对方轻易地躲了过去。
哨兵间的实力从来不是按资排辈,每一场战斗都是技巧、经验与天赋的融合,说不上哪种成分更盛一筹。唐珩由于心里攒了满腔怒火,是以每每出手都是足以致命的杀招,看不出具体的体系,但靠着哨兵独有的反应速度和衔接,已经让常人难以招架。
但面前这个哨兵的应付并没有显出多少狼狈。
这种游刃有余的架势让唐珩更觉愤怒,他忽地就记起了刚才江封不由分说地阻止了自己上前的动作。
——是觉得自己实力远不及那个何牧吧!
想到这里,唐珩咬紧了牙,出手的速度一下快过一下,伴随着逐渐如擂鼓的心跳。
所有念头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实际上,二人出手与还击的动作都十分迅速,攻防的角色在瞬息间来回变换,转眼间就已经过了数招。
体温随着气氛的热烈一同升高。
唐珩的高强度攻势完全是靠着卓越的身体素质硬撑,根本没有考虑过自己信息屏障的承受能力,是以在这种高频率的出击下,没过多久,他就有些恍惚了。视网膜上留下的是动作的残影,反应时间在被无限期地拉长。
他开始只能依靠本能还击。
终于,纰漏出现。
一次进攻之后,唐珩对这个哨兵的运动轨迹预判失误,原本规避的动作因此提前了半秒,但正恰恰是这半秒,却让他显得更像是径直将自己送到了对手的拳脚之下。
嗟叹与惋惜声一同响起。
被重拳击中脸颊的疼痛过了半分钟才突然炸开,刹那间迸发的痛感激得唐珩大脑昏聩,视线也随之模糊。
或许是咬破了口腔内壁,他尝到了铁锈般的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