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先生道:“您可以用任何你想得到的方式验证。”
唐珩又问:“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舒先生没有接话,但看着他的表情,唐珩便也知道了。再一次被逼迫着按着对方步调走的感觉让唐珩烦躁极了,他当即就拉下了脸。
盛怒之下的哨兵是可怕的,饶是舒先生表现得再淡定,见此也不由得微微变了脸色。
而下一秒,那股逼人的气势忽地又散了。
唐珩以手作梳大力压擦过头皮。他看着手中的储存器,深吸一口气,然后倏地抬起了头,用一种锐利得慑人的目光看向舒先生,说道:“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舒先生稍稍调整了坐姿,由原先的小幅度偏侧转成完全地直面唐珩坐着,又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瓷器被重新放回桌面上,发出了清脆的磕碰声,很轻,但在此时静谧的室内突兀非常。
“您对黑暗哨兵的事情知道多少?”舒先生道,“或者更直接地说,军部的黑暗哨兵培养计划,是否有向您投出过橄榄枝?”
唐珩几乎是立刻就想起了江封给自己看的那份文件,而当时为了方便起见,他甚至截取了其中的一部分内容,就放在此时手上戴着的那只终端中。
他不知道这个舒先生知道多少,却难以避免地再次绷紧了神经。
唐珩接道:“没有。我不知道这件事。”
“熊先生不曾向您说起过上一任黑暗哨兵的事情吗?”
“说过。”不等舒先生抛出下一段问句,唐珩又语气生硬地补充道,“如果只是指那种程度,整个灰鸽里没有人不知道。”
听到这句话之后,舒先生微微颔首,像是在思索些什么。
舒先生道:“您应该也知道,关于黑暗哨兵的成因,虽然现在还没有定论,但可以肯定,这与哨兵的基因有关。军部培养计划的名单就是依靠这种标准遴选的。”
唐珩没有听说过这种论调,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听懂了舒先生话中的意思——他是符合“标准”的。
那么,江封是不是也是因为知道了这个,所以才从见面伊始就对自己能成为黑暗哨兵那么笃定?他最开始的动机,是不是想抢先于军部的其他人开始这个培养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