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那个所谓的老古板张潮生给其他嫔妃请完脉之后又提着医药箱冒着风雪赶到了长春宫。
他抖落了头上和肩上的积雪,稍稍等身上的寒气去了些,才走进屋内。
可一进门,便觉凄寒入骨。
这屋里同外边根本没有不同,甚至更冷,没有炭火也没点灯,一片漆黑冰冷,哪里像是皇后住的地方,倒像是乞丐住的漏风破庙。
张潮生微怔,赶忙点燃烛火,顿时屋内都亮堂起来了。
只见屋内满室狼藉,地面上乌黑色的汤药撒得到处都是,房间里弥漫着难闻、令人作呕的气息。地上还有摔碎的碗,光滑的碎瓷片泛着冷光,倒映出一个女子的身影。
那女子手脚无力地靠坐在软榻上,身上被绳索捆着,披头散发,衣衫上还沾着漆黑的药渍,黏在身上,冰冷又狼狈。
当值的宫女太监早不知躲到何处去了,也无人收拾,就任由她这样脏兮兮地坐着。
戚常念忽然感受到了这突然亮起的光线,一时间不适应,眼眸微闭,睫毛颤抖,再睁开时只见张潮生站在她眼前,她微微垂眸,没有丝毫反应。
张潮生立刻走到她身旁,放下医药箱,解开她腰上的绳索,忙问:“娘娘没事吧?其他人呢?”
她不说话,双目无神,整个人像极了没有知觉的行尸走肉。
张潮生叹了口气,有些慨叹又有些惋惜。
昔日最是风光不可一世的戚家女,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就连身边宫女奴才都敢这般明目张胆地欺负她,将她捆绑在塌上,可想而知,平日里过的是什么生不如死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