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也勉强能站立一些,只是时间并不长久。
纪昀深但凡有时间都会来帮着她,扶着她走一走。戚常念很难摸得清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便索性不再去想这些,只一心扑在自己的复健之路上。
她一心练习走路,练习手腕用力,都顾不得时间的流逝,等到春暖花开之时,才恍然惊起,原来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
春草见她看着外面的世界发呆,便道:“奴婢带您出去走走吧。”
戚常念看了她一眼,垂眸,淡淡道:“你提前问过明珠吗?”
春草僵硬一瞬,“娘娘,奴婢……”
她想开口解释却又无法解释,嗫嚅半晌也无法组织出一句完整的话。
戚常念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汤,然后道:“无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我比你懂。”
闻言,春草鼻尖一酸,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皇后娘娘。他们分明都知道如今彼此的处境与过往都是天差地别。这承乾殿除去眼前站着的这些婢女奴才,还多的是暗中盯守的死士,那些人都直接由明珠掌控。
戚常念捏着茶杯,沉思良久,最后只是看着门口静静道:“囚徒不论身在何处都是牢笼,出与不出又有什么意义呢。”
若出,必将获取自由才是。
晚间,纪昀深批改完奏折之后回来,戚常念已经睡下了。
他让人不要打搅,自己轻手轻脚地进了内殿,然后便看见了床榻上鼓起来的小包,她蜷缩在里面,就像是海螺一样,将自己紧紧包裹。
纪昀深缓缓坐在床边,眸色深深地看着她。烛光下,她纤细的羽睫在下眼睑处形成一道阴影,衬托得这个人更是柔弱可欺。听明珠说她今日情绪不高,许是想出门了,可她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