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成舒拂袖离开,纪昀深身子撑不住直接摔回床榻上,他看着这熟悉的围帐,明明这屋里的一切都是熟悉的,都充满了戚常念的气息,可偏偏就没有戚常念这个人。
他闭上了眼睛,他一直知道戚常念的性子有多刚强,所以当初才会被逼急废了她的手脚,即便是后来她要治疗手脚,他也曾犹疑过。如今想来,当初就该让她废着。也好过她一心求死,弄得下落不明。
城外一座塔寨之中,略显寒酸但干净整洁的床榻上躺着一个面容苍白的女子。
春草握着戚常念的手,问大夫,“她什么时候能醒啊?”
大夫摸着胡须,悠悠哉哉道:“这姑娘身上旧伤太多,落下不少旧疾,此番又遭冷水浸泡这么久,身子一时受不住,恐怕……”
他这样一卖关子,吓得春草以为她要死了,直接大哭起来。
“到底多久?”
旁边一个魁梧的中年男子突然发话,他声音低沉,背后背着一把大钢刀,额角还有一道疤痕,一瞧便不是什么好人,凶神恶煞的。
大夫哆嗦了一下,老实道:“睡个三五天就醒了。”
“真的吗?”春草边哭边问。
大夫点头发誓,“我保证!这姑娘虽然身上伤不少,但一看以前就是个练家子,体格好着呢。”
闻言,春草缩了缩鼻子,这才哭得小声了些,“那就好。”
大夫擦了擦额角不存在的汗,然后问:“既然没事了,那我能走了吗?”
戚远山背着钢刀就要送他,大夫忙拒绝,“不用了不用了,您留步,我自己下山就好。”
只见他拿了赏钱留下药方跑得比兔子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