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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三张虽心疼小女,但也无可奈何。

因昨夜的酒还未褪去脸脖,今早又受了这样的事,沈三张的整张脸便似鼓了气,闷得红红的,极了红脸的关公。但也只拍了拍哭啼的沈万红做安抚。

“父亲,你叫万红可还怎么活?万红的脸,都快丢没了。”沈万红有了沈三张的安抚,却更加悲极。她越想越伤心,更嚎啕大哭起来。总之脸也丢尽了,也不怕在殿上闹一通了,或许还能讨回个说法。

陆乾宗被勾起的兴致,被沈万红这样一哭,荡然无存。鼻尖深深呼出沉闷的气息,道,“李盛保,寡人已经默许你和云香结为‘夫妻’,你这样无异于通奸之罪,该有什么样的处罚,你心里比寡人更清楚。”

沈万红一听陆乾宗说的“通奸”二字,脸色刷得从土青变成红色。

圣上表里说的是李盛保,可实则却也在说她不知检点。那眼泪“簌簌”从脸上流下,却再不敢吭大气。

“圣上,奴家这是跳到黄河都洗不白了。”李公公抹着干泪,一双倒挂三角眉蹙得紧,更显得有些衰,“圣上,您可问问云香,昨日,云香约了奴家,奴家再愚昧,也不至于得罪了沈大人。何况,正如圣上所说,奴家知道通奸的罪名,何至于将沈大人的千金绑了来,知法犯法呢。”

李公公抬了抬头,倒挂的三角眼和眉毛,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云香,希望云香能帮他说句话。

晨时,云香提了祈福的圆子来石苑,正巧碰到沈万红全身“清凉”靠在他的身上。他被抓奸在床,是百口莫辩。

但坊间常言一日夫妻百日恩,而且他也帮着皇后娘娘和云香做过很多事,应会念及一些旧情。

此时,一脸怅惘的胡大彪,凝噎道,“回圣上,昨日奴婢确实约了李总管,不过后来因安排宫人事务,一时又忘记了,早上想起,赶紧去了石苑,竟是撞见了这一幕。原也是像一般夫妻又气又恼的,可仔细想,李总管毕竟是有缺憾的人,不至于此。可也觉这深夜,沈家的千金醉酒跑去这么偏的石苑,应是不能。两人孰是孰非,怪云香愚昧,不能判断,还请圣上明察秋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