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虫治毒,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连东无通都没有十全的把握。
铤而走险,其实,只是死马当活马医。
随着临近日子的到来,蛊毒的反应,让他越来越担心,是否能熬过这个坎。
他也已经做好万全之策,将长安公主之子,过继到姝姝的名下,若是真的有一天他走了,便立继子为帝。届时,由黎太傅和大汉将军武英宁辅佐。而阮姝则可以顺利登上皇太后之位。
她抚平他紧皱的眉,学着他说话,“姝姝的夫君,做了圣上还这样爱哭,可如何是好?”
“寡人是跟姝姝学的。”他笑着,抚摸她的脸颊。
然而,随着手上动作的牵动,伴着胸口一股热血喷薄,那鲜血便从他口鼻处流淌而出。
有浓浓的血液从他的凤眸垂流而下,模糊的视线中,他望着那个娇小的身影,焦急、无力的样子,心脏犹如蛊虫绞动般疼痛。
“夫君不准离开姝姝。”她抱着他躺下的躯体,凝噎。
“夫君胆敢离开姝姝,姝姝就要对夫君惩罚了。”
他的双眸沉重,耳边剩下她轻轻的低语声。
他想让她不要担心,可任他如何蠕动双唇,都动弹不得,直到意识陷入深深的昏迷之中。
再睁眼时,陆渲已躺在了乾华宫。而阮姝正趴卧在床沿边上,眼睫上还沾着蒙蒙的泪水。
他凝望她许久,不愿扰她的梦。
可指尖又忍不住去触碰她软白的脸蛋。
“夫君,你醒拉?”粗粝的指尖在阮姝脸上摩挲,将她从梦中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