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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得他每日都被父亲责骂,说他连个女子都不如。

这年头秀才不算少,但能十二岁中秀才的,放眼大邺,依然寥寥无几。

程丰在父亲面前挨骂,早就想报复黎家姐弟出气。他知黎家家贫,今日瞧见黎子序只身一人去交束脩,便顺手拐走他的钱财出气。谁知子序机敏察觉,一路争夺至此,又引来了黎云书。

子序是个性子闷的,被欺负了也不敢说,是而程丰才敢肆无忌惮。

见黎云书来,他知道不好动手,便轻嗤一声,“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本公子的衣服方才被碰脏了。”说罢他挥挥衣袖,指着衣上一小团灰迹,“这衣服值三千文,就这么给毁了。你说怎么办?”

黎云书扫了眼灰迹,“是舍弟冲动了。我早说让他专心读书,少与某些不如他的人争执,免得脏了自己的手。”

程丰怒火卡在了喉咙里,“你说什么?”

“云书无意冒犯诸位,更无意呈口舌之快。”她语气不徐不疾,“若舍弟当真得罪了诸位,来找我便是。诸位拿了我们的束脩钱,如今物归原主,我便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何如?”

“说得倒无辜,你怎么证明这钱是你的?”

他话音方落地,一侧传来严肃的责问声,“这是怎么了?”

众人循声望去,但见小径之中行出个中年人,方脸横眉,眉头紧皱,模样不甚好惹。

正是临渊书院的张管事。

张管事负责书院内除功课外的大小事务,看着公正,却并非是个一碗水端平之人。程家私下给了张管事不少好处,是故程丰在书院中屡次闹事,都能息事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