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你让书院里不少孩子都迷途知返,更帮他们在县试中拿到了好成绩,我便想着找你来管教一番阿容。”
黎云书想了想沈清容的模样,她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实在没把握能叫这家伙听自己的话,不禁担忧道:“管教倒是没问题,但沈少爷比云书年长几岁,又不常在书院之中。云书说得话他未必会听,若是越礼做些什么,又怕不合规矩。”
“你放心。”沈夫人道,“我和扶松说一声,让扶松听你的。阿容的开销一般都由扶松负责,把扶松支开,他也没了办法。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若是在阿容那里受了委屈,来找我便是。”
她听沈夫人说得诚恳,又感慨沈老爷的风骨,再一想邹氏的病和那酬金,终是点了头。
“那便多谢沈夫人抬爱云书了。”
可怜的沈清容还不知道厄运即将降临在自己头上。
他每日都在酒楼茶舍乱逛,喝着小酒,听着小曲,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服。
次日他照常去茶舍虚度光阴,走进雅间后,意料之外地看见那熟悉的身影。
“久违,沈少爷。”
黎云书端坐在他平日喝茶嗑瓜子的桌案旁。那桌案上茶壶瓜果都被清扫一空,只留下了堆积如小山般的书册。
沈清容笑容僵在脸上。
只扫了那要命的经书史册一眼,他立马转过身去推门,却发现怎么也推不动。
“锁上了。”黎云书道,“不背完《大学》,门是不会开的。”
说着便将书册往对面一推。
沈清容看着蓝底书卷上明晃晃的《大学》二字,顿觉脑中一痛。他气恼有人坏了他春风得意的心情,舔舔牙根,“谁让你来的?”
黎云书听出他话中隐怒,淡道:“是谁都不重要。只是沈少爷如今不学,将来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