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容薄唇紧紧抿着。
赶在姜鸿轩增援之前,他便遣扶松带了廖诗诗先走。按照时间推算,倘或扶松没同姜鸿轩碰上,如今也该回城了。
可他到了现在还没消息,莫非
沈清容不敢多想,亦不敢多问。
看着侍卫们只带了一辆马车,他将黎云书塞进马车里,独自骑了匹马,“走吧。”
也不等众人反应,孤零零地打马行远。
他闷头行在前面,心像是被一瓣瓣割裂开,细细密密的疼。
原以为扶松先行一步,应当能躲过姜鸿轩下的套。
可今日没见到他,慌张之余,忍不住有些伤心。
他不知道扶松是否真的逃过去了。
那可是陪他从小到大的朋友。
在他心里,不是主仆,却更胜于兄弟。
扶松是沈成业从邺京带回的小厮,来照顾沈清容时还不到十岁。
起初沈清容觉得他对谁都恭恭敬敬,无趣得很,只把他当做寻常的仆人。
直到他在燕阳那里乱来,跪了三天才知,沈老爷气急之下本想让他跪上七日,是扶松把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挨了五十板子,才替他保住了那双腿。
他被打完后仍是不卑不亢的模样,甚至还撑着标准微笑,跪在他身旁,“主子受罚,扶松岂有白白看着的道理。”
沈清容当时很小,也很郁闷。本想赶他走,发现无论如何也赶不走扶松之后,他也气鼓鼓地默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