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云书默然,“也是可怜人。”
此后一连三日,关外捷报频频。自沈家出兵之后,一路顺风顺水,如有天助。
关州对百姓的约束较往日松弛了些。众人在街头巷尾兴高采烈地议论,盘算着北疆何日平定。
花音楼内,廖诗诗一人坐在桌前怔神。
她听着外面的喧闹,如同隔世一般。
似乎什么都没有变。
但一切都变了。
正出着神,门外跑来一个姑娘,“诗诗姐,这里有你的信。”
廖诗诗接过一看,上面依然是廖习的字迹。
她忽然很想笑。
她分明什么都没了,偏偏还有人想骗她。
笑着笑着,便笑出了泪。
她燃起灯烛,将信封架在火焰上。
火苗簇蔟窜动,在淡黄信封上舔舐出一抹黑灰。她本想将信烧尽,在最后一瞬终于忍不住,一边崩溃痛哭,一边收回了手。
她想再看一眼廖习的字。
哪怕那字,根本不是他写的。
廖诗诗颤抖着将信展开。
以为那人还会像以往一样,同她嘘寒问暖,她却在灰烬之下,看见沾着血迹的二字——
“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