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容不解,扶松继续:“少爷的模样是很好看的,如果笑一笑,能引来很多人。”
——也是,谁卖艺和他一样,摆着个苦瓜脸,吓都被他吓跑了。
可沈清容已经快一个月没笑过。
以前那么恣意,能毫不在意地怼回夫子的话,能扬一把折扇逗得姑娘们掩面含羞,如今看来,却像是另一个人。
他不想笑。
他笑不出来。
但他不笑,就意味着赚不到钱,意味着扶松和他都要挨饿。
最后他深吸口气,“我知道。”
他瞧着路边来来往往的人群,压下心底苦楚,凭着自己混迹关州多年的经验,喊住一手里握着同心结、面上浮现喜色的少女,“姑娘,你有东西掉了。”
少女果然转过头。
沈清容自打看到她的第一眼,提起的笔就没有停过。人群走得缓慢,等他喊出这句话时,一副人像恰巧草草画完。
而后他一挑眼尾,笑盈盈地将画举起,“像吗?”
一整天,沈清容都是面露微笑、满面春风的模样。
甚至有时候,他还会颇为夸张地夸上几句,“姑娘生得这般好看,我这画技还真是不配了。”
但他画画功底如此之深,每幅画出来都让人惊叹不已,那些姑娘们听了夸奖,自然掩面含笑,多施舍他一些钱财。
到了夜晚,他与扶松露宿街头时,一枚枚地数着铜钱,高兴道:“两百四十枚!抵上买画板材料的价钱,扶松,够我们吃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