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真想去也可以,”黎云书见沈清容哑住,不动声色地端起杯盏,“无稷村附近有几处水贼窝点,每一处都在什么地方?赵克和吴大志提的‘老地方’最可能在哪儿?如果计划失败了,怎么走最容易脱身?姜经历,这些你知道吗?”
“那你带上我的人。”沈清容十分固执,“让扶松帮你,不然我不同意。”
两人又商量了几句,确保计划滴水不漏后,沈清容道:“还有件事。”
黎云书以为是什么要紧事,认真地抬眼看他站起。
谁知他故弄玄虚地抬起右手,握拳拍在她面前。
“云书,”他望着她的眼睛,“快过年了。”
“所以?”
沈清容将手张开,现出了手中的一串红绳结。
这绳结与寻常绳结不同,没有珠玉做点缀,但结打得十分精巧,显然是花了很大的心思。
“你拿去讨个好兆头。”他摆摆手,说得若无其事,“放在身边,能避邪。”
“避邪?这是从庙里讨来的吗?”黎云书将绳结放在手中摩挲,“还编的挺好看。”
沈清容的唇角不自觉扬了起来,“我编的。”
“”
她觉得这串绳结可能避不了邪,反而会适得其反。
收人家的东西不好——打小邹氏便教育黎云书这个道理。故而在关州时,谁若想送她物件,都会被她当面辞还回去。
黎云书正待推还绳结,沈清容又道:“不让你白拿。年前你赶不到南疆去,留在江南也是一个人吧?陪我喝酒聊会儿天,如何?”
在沈清容的一意强求下,她还是收下了这串红绳,“先熬到那时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