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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很难得。”他道,“兴许你可以多去探望,没准会有帮助。”

于是那几日,她得空了便往沈清容那边跑。

槐槐的笛声能短暂地压制他身上的毒蛊,她便趁着他片刻清醒的功夫,一遍又一遍地向他证明。

可清醒的时间总是短暂的。

他甚至曾将剑抵在她脖颈旁,目光阴冷,“我本想杀了你,又觉得太便宜。”

她迎着剑光与扑面而来的杀意,淡道:“若我真的想害你,为什么我还任你摆布,不肯还手?”

“”

“若你心里没有怀疑,为什么次次留情?”她指尖摩挲过他的侧脸,“或者说,你下次可以狠一点”

说到此,她的手划下,摁在脖颈旁的剑刃上,白皙的皮肤霎时绽出血痕。

“我也不会躲。”

“……”

剑刃咣当落地。

沈清容匆忙起身,一手扶住桌,一手狠狠揉着头,“你”

他忍耐许久,忽然哗啦一声——桌上茶壶茶杯被他振落在地。

“你离我远点。”

他攥着桌沿,面色痛苦。

“”

那之后,他躁狂的症状少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怎么也唤不醒的长眠。

正如奚泽所说——倘或蛊王不能使他疯魔,就会换种方式,让他永远沉睡。

而这也是最困难的。

他面对的将不再是幻境与现实的隔阂,而是彻底的虚无。

黎云书没放弃。

甚至将自己休息的时间压缩得极短,不管有用没用,每日都来同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