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李大人这样的人在,也是蜀州百姓的幸事。”她笑了下,“云书只是做分内之事罢了。”
李善识斟酌了许久,起身郑重地拜了一下,“黎大人,蜀州有一桩陈年旧案,我一心想调查清楚,奈何心有余力不足。今见黎大人刚正无私,便想询问一番。黎大人可知悉十年前的廖家一案?”
蜀州廖家,本是蜀州一大户,以贪污、犯上等多重罪名被抄家。
此后,廖家众人皆被流放至北疆,长子廖习战死沙场,至今也只剩了廖诗诗一人。
“李大人是想让我重审此案?”她皱眉,“云书虽身居刑部,但此案牵连甚广,我位卑权轻,只怕会有些困难。”
“我也仅是一提罢了。”李善识叹了一声,“廖家一事颇近于当年的关州沈家,既然被人办成了铁案,自然难以翻盘。只是忠臣蒙冤,总让人唏嘘罢了。”
黎云书没有说话。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廖诗诗了。
听闻刘承望在关州代任没多久,又被召回了邺京,也不知廖诗诗是否跟来。
李善识一事给黎云书带来了不小影响。
先是,她在刑部的活越来越多。
照说六品主事不止她一个,不该将这么多案子都堆给她。可大抵是她的违逆触怒了郑祥吉,抑或是圣上的夸赞让他嫉妒,他干脆把其余主事的任务都堆给黎云书。
俸禄是死的,朝廷不会因为多办了几个案子就多给几两银钱,官员们巴不得自己不用做事,每日在刑部悠闲地混着时日,看黎云书一个人忙来忙去。
郑祥吉给她派任务,她从不拒绝,最忙碌的时候几乎一连数日都是在衙门里过夜,一整个年假都在审问犯人。
她甚至还让人给犯人们准备了年夜饭,举止很温暖,话语很残酷:“吃饱了把人带去刑房,我亲自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