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了郑祥吉一眼。
郑祥吉微不可查地对她点了点头。
黎云书便故作从容地一笑,“好啊。”
她就着纸笔,迅疾落墨。等姜鸿轩看完信,问:“能让我走了吗?”
那信完美符合姜鸿轩预期。
姜鸿轩更加沉默。
“带下去。”他觉得黎云书的顺从十分可疑,但想不出缘由,只将信折起收好,“没我的特许,任何人不得同她接触,连送饭的也是——给我好好看着她。”
他斩断了黎云书所有与外界的联络。
没过几日,牢中来了一个不一样的人,“都下去吧。”
黎云书原本闭眼靠在墙边,闻声缓缓站起。
“昭妃娘娘。”她仪态从容,仿佛手足都未被镣铐拴住,“别来无恙。”
昭妃气度依然华贵。二人一个位居云端,一个跌落泥潭,可她看向黎云书时,目中未带鄙夷与不屑,难得保持了与当年如初一辙的尊敬。
黎云书的身份不一般,牢狱也更落魄了些。镣铐的另一端拴在墙上,她能活动的范围极窄,手腕亦被勒出红痕。
昭妃扫了她一眼,“给黎大人解开。”
“可是娘娘”
“解开。”
狱卒们领了姜鸿轩的命令,本不该放昭妃进来。
但这人是姜鸿轩生母,亦是姜鸿轩最为敬重和爱戴的人。她固执地而来,他们拦不住;她吩咐人解开镣铐,他们有犹疑,却不敢迟疑。
手上重量卸去的一瞬间,黎云书隔着狱中尘灰,认真道:“多谢。”
昭妃遣散了所有人,牢中陷入沉寂。
良久后,昭妃问:“你为何回来?”
“恩师在此,不可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