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姜鸿轩出城后不久,廖诗诗将刘承望引入屋中,将刀捅入他的胸膛。
鲜血飞溅,很快与她唇边胭脂融为一色。她死死压住这人,一刀又一刀捅入他心窝。
第一刀,是为了廖家。
第二刀,是为了关州。
第三刀。
第四刀。
她捅了九刀。
就像当年替全城人抽得那九道诫鞭一样,每一道,都激起她心底最痛苦、最不堪、最挣扎的回忆。
她的唇在抖,她的手在颤,她泪流满面,却没有停止。
直到门外传来异动。
她听见黎云书扬声呵斥:“你们效忠了这么久,都是在帮蛮人打自己的家国,难道还没有觉醒吗!”
她听见卫兵们由质疑争论,到寂静,再到痛骂姜鸿轩,终于跌坐在了床上。
先是失心疯一般的笑。
又蓦地转为了哭。
刘承望死了,姜鸿轩倒台,下一个该杀的人,就是“趋炎附势”的她。
谁说身在泥潭的人不希冀救赎?
谁说堕落深渊的人不渴望光明?
但她没办法。
就在廖诗诗闭上眼,打算用刀抹开自己脖颈时,屋门忽被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