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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公子此话未免忒过了。。”

“我等虽不及公子如日中天,却尚不致愚昧如斯。”

“还望公子慎言。”

“黄口小儿,岂可出言无状!”

“公子此话,言外之意莫不是说我等都是没脑子的傻子?”

虽说旁人均有向他巴结之意,但还是像模像样的智慧了一把,比起适才针对林雾的阵仗已客气了许多。

顷刻间,他又成了千夫所指。

“小可不敢辱没诸位豪杰,只是对那位幕后主使心存忌惮。试想,各位都是什么人?在场谁不是披靡一方、纵横江湖的高手?有哪一位是泛泛之辈了?”即墨飒风玩起了花言巧语的舌理战术,卖力显摆自己的口才。他知这些人十分擅长对旁人曲意逢迎,同样的,也十分享受旁人对他们曲意逢迎。而逢迎的最高境界,不是一见面就各种戴高帽拍马屁,而是先酌量贬一贬鄙一鄙,然后在拍马屁戴高帽。如此一来,旁人自会更兴冲冲加飘飘然。

这中间的窍门其实颇为简陋,并无哲理。一般擅贯曲意逢迎之辈,首先便有自知之明,晓得自己无甚能耐,所以才逢迎得出那般造诣,给人贬低时由心而生的忿忿也是恼羞成怒。先歧一两句使其内心产生卑微,然后立刻反其道而行,连吹带捧,立即使卑微之情一扫而光并且优越感爆棚。只这么一个转折,便有不小的差异。

待他们自我欣赏得正欢快时,也就是迂回谈判的最佳时机。提出商榷,相当于抬举对方身份,对方为显大度与雍容,也不会那么急躁,成功率便高出几筹。

即墨飒风一连串的反问出口,眼见群众面露舒坦,赶紧趁热打铁:“诸位英雄已是英豪,而能诓骗到成百上千的英豪,这幕后主使手腕着实高明,要想揪出其人格外不易。然为奠列位已故勝友,鄙人但求在场各位赏赐一个薄面,暂且廱偃,待鄙人查出真凶绳之以法,再祭亡友的在天之灵。”

“公子如此言之凿凿,难不成凶手当真另有其人?”这时有人开始军心动摇了。

即墨飒风瞥目相瞟,发言之人是个贼眉鼠眼的侏儒,好像是什么匕昶洞首领,适才他与金寤叙过话后,便是他第一个上来与他套近乎。

“公子口口声声说整件事别有隐情,难保不是怜香惜玉,包庇婧姬?”有见色起意者看见了林雾貌美,以己度人。

“在下与婧姬宫主非亲非故,只是恰逢目击了她窃取玉石时所用之物并非梃蠼,不愿冤枉旁人,只求释疑,只求解惑,只求实事求是,只求真相水落石出。诸位都是名宿,相信也断不会行草率之举。”即墨飒风着力辩解:“想必大家也不愿这么多已故亡魂死不瞑目罢,望各位宽限些时日,倘若最后查出真凶确是婧姬无疑,在下必当亲自斩其首级卸其颅,砭之恶行毙其辜!”

第23章 第二十二章揿有所依

他一番言词慷慨激昂,未待旁人接腔,金寤先忍无可忍了,他晃身跃出,火炬摇曳中身形兔起鹘落般掠到了即墨飒风身前,伸指直戳他胸前周荣穴,要他立即住口。

“看来这几年你习得了师伯武功,为人处世却一塌糊涂,今日我非制裁了你这逆徒不可!”

他心随念动,身法快捷,旁人只觉一道轻风拂过,他人已凌上半空,提足擎臂,不过瞬息之间。

噌的一声,是寒刃出鞘冷锋破空之音。他行动虽快,但即墨飒风拔剑更快,

林雾眼前有耀目的光明乍然猝起,明晃晃亮堂堂十分刺眼,下意识的伸袖去遮。她一举便垂,待放下长袂时,盛光已逝,唯余无数火炬摇摇摆摆,在风中吞吐信子,火映中照着即墨飒风横悬剑刃,飘裾动逸,一旁的金寤却面色阴沉,满脸霾云。

适才即墨飒风与金寤交换三招,借了兵刃之利,并未战败,他从怀中掏出一枚赤黑铁令,直面金寤,抑制了他再欲冲上来动手之举:“锾铥令现世如掌门亲临,金叔,您虽身为飒风长辈,是圣海长老,位高权重,却也不得不服从掌门之令。我乃长子,终有一日会名正言顺继承掌门之位。如今掌门有令,凡我大琰圣海门徒,不得与白月薰宫对立为难,违令者杀无赦!”顿了顿,又续道:“今日就算千阻万挠,我也不允旁人为难白月薰宫。适才诸位都说草菅人命之徒死不足惜,而今怎地也做了草菅人命之徒!”

这他最后的策略了,表达的内涵十分明确。换句话说就是,他护定了婧姬,谁若阻挠,便是与争个大琰圣海为敌,必割草之!

他武功虽强,但尚不足以震慑当场先声夺人,比他更强者大有人在,但他背后的身份却无人胆敢轻视,毕竟谁也不敢光明正大同大琰圣海竖敌。

“即墨公子此话未免忒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