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皭灟/娪甑 瓐孍 2913 字 3个月前

阿阮朝身下斜斜一睨,只见树下堆石嶙峋,若摔跌下去,只怕头破血流。她天性恐高,这一望吓得六神无主。手臂下意识的胡挥乱抓,斗然圈住了楼清染的腰,立即紧紧相抱,哭爹喊娘的求饶:“别别别,师兄你英明神舞……”

“闭嘴!”楼清染突兀间打断她的掇臀奉屁,高喝:“以你的身份,能称呼我师兄么?”

额,貌似不能。

阿阮转动眼珠,仔细斟酌。对方是教中清字辈门徒,而她连外门弟子都不算,正经来讲,应当称之为前辈方才合适。但她随机应变,主意骤生,以退为进,嬉皮笑脸的答:“唔,那我便管你叫师傅,你授我武艺,我自当尽心竭力孝敬您老人家。”

她说得娓娓动听,楼清染很是受用,与一个小娃交谈,之前的不快又忘得一干二净,翘了嘴角道:“前日测验我也在场,就你那体魄,委实没有习武天赋,还是莫自讨苦吃为好。”

阿阮怒火蹭蹭而炽,但为了前途,只能忍气吞声委曲求全,违心道:“徒弟是不成器了些,但以师傅之能,若肯倾囊相授,何愁教我不好待徒弟日后学有所成,一定给师傅长脸,师傅有甚吩咐,徒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瞧着她恐惧颤抖的模样,楼清染哑然失笑,心想:你前一刻将我贬得一文不值,后一息又赞得惊天动地,倒真是小儿心性。罢了,自己何等身份,岂能同她没完没了于是将她往自己身边一拉,说道:“你这张小嘴能言善辩,说一套是一套。不过爷爷今日心情颇佳,便允你个机会,我那府上正缺个添茶递水的下手,你且随我去侍奉,伺候得好,我便指点几招。至于学不学得成,那只在你勤勉与否。”

阿阮欣喜若狂,欢声笑语:“妙极!”脑中却盘算计策:我暂同你去,不论你是否授业,待你放松警惕之际,抄你十撰八套武功秘籍,自己暗中慢慢琢磨着练,早晚至臻一流。她异想天开,欲得效仿前世小说中的主角涉世成长之风,靠机缘奇遇而行。

楼清染哪知她心思莞尔一笑,就要携手翻身下树。不料阿阮发出一声尖叫,嗓音惶恐,然后便是腋下一空,本来被他挽住的阿阮已飞下树去。他眼明手快,反臂一抓,要想将之圈回,竟然扑了个空,手指触及到两片衣角,却没能将之拉回。他暗自吃惊,瞥眼细瞅,但见树下数丈之外站了一人,那人手中握了一节粗绳,一端捏在掌心,另一端则捆在阿阮腰围,将她从自己臂弯扯了下去。

变故突如其来,阿阮猝不及防,“啊哟”脱口而出,一时没反应过来,怔住。耳边听得楼清染的声音压抑,颇有恼意:“楚师兄,你意欲何为”她闻风变色,只感腰部紧箍,勒得难受,原来被绳索缚住,转头望去,背后站了一人。

清一色的花纹白袍,兜风飘扬,长得普普通通,平平无奇,但人高马大,身强体壮,几乎有点印象里的草莽大汉味道,一张古铜色国字脸古板呆正,不怒自威。

在瞧瞧轻飘飘跃下树干的楼清染,阿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第4章 第肆章初涉武学

那莽汉青年约莫二十来岁,同楼清染一样,是天鸾墟清字辈人物。人不可貌相,莫瞧他面容黝黑古朴,姓名却甚风雅,唤做楚清尘,是天鸾四老古丘励之徒。他为人慷慨,侠义豪迈,自拜入山门起,力志惩奸除恶劫富济贫,心肠最是仁慈良善,适才自此经过,巧遇楼清染迫害阿阮,哪里肯袖手旁观?但他人虽粗俗,心思却极为细腻,晓得楼清染脾性狠辣,强行出手,难免弄巧成拙,便寻了条绳索来,运用投掷手法救人。只因他动作利落,出其不意,而楼清染注意力涣散,毫无提防,才一袭成功。

楚清尘也不询问事情来龙去脉,只道楼清染欺压孩童,为虎作伥,将阿阮护在身后,扩着嗓门说道:“楼师兄,这小女孩儿年纪还小,请你瞧在师弟分上,饶了她罢。”

楼清染不疾不徐,左手捋起额前一撮长发,饶有兴致:“饶这从何说起?”

阿阮见楚清尘一团和气,路见不平,应该是个好相处的主儿。且瞧那模样,多半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辈,不如想法子让他收己为徒,不管他实力如何,总比去替楼清染卖力气做苦力强。他既能拔刀相助,自己苦口婆心乞求,拜师觉得不难。先静观其变,再随机应变,以不变应万变。

果然,楚清尘瞅了阿阮一眼,继续冲楼清染劝道:“师兄高抬贵手,放她走罢,一个小丫头,即便得罪了你,师弟代她赔个不是。”

楼清染为人混账,我行我素惯了,同门之中无人相睦,也是他孤僻狂妄,独来独往,不屑屈身委伍。他坚持认为自己有做事风格与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杀人,倘若对方厉害,杀他不得,也要连本带利犯了回去。阿阮便是因主动出言不逊,他才惩戒教训,现在楚清染多管闲事,那可就没完没了了。冷冷一笑,眯着眸子看他:“赔不是呵呵,你也忒托大了些吧,你以为自己算哪个葱?有甚资格在我面前逞装英雄限你两息内滚出林子,不然,哼哼!师兄我可是许久未曾与人较量,此番倒可与师弟切磋切磋。”摩拳擦掌,就要动手。

阿阮朝身下斜斜一睨,只见树下堆石嶙峋,若摔跌下去,只怕头破血流。她天性恐高,这一望吓得六神无主。手臂下意识的胡挥乱抓,斗然圈住了楼清染的腰,立即紧紧相抱,哭爹喊娘的求饶:“别别别,师兄你英明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