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皭灟/娪甑 瓐孍 2627 字 3个月前

楚清尘专注炉心,寸光未移:“眼看端阳佳节就至,为师观你俩近况颇顺,便考虑各赠一枚“搠息丸”匀调内息,巩固奠基。”

此言一出,两人大喜过望,忍不住拍手欢呼。这搠息丸乃习武之人求之不得的两药,固本培元,强功凝魄之效,实胜寻常灵药百倍,若于修炼内功之际辅食,绝无走火入魔之险。此丹虽具神果,却极难煲制,捏胚成雏更是十人九败,稍有某环不慎,立即功亏一篑。毁则毁矣,诸般瑶草异卉,天材地宝,可就付之东流,白白浪费了,是以此丹确妙,却少有人炼。

楚清尘全神贯注,要以内力滤其渣滓成分,已运功数个时辰,衣裳贴肉,挥汗如雨。

酉迁瞥了身旁阿阮一眼,说道:“炼制搠息丹千辛万苦,何况师傅齐熔两枚。我底子初成,确需大补,然师妹学旨平庸,实在用不着,未免辛苦虚脱,师傅还是赶紧弃去一粒罢,疲倦倍减,也好省力。”

阿阮柳眉横拎,就待反驳,转个念头想道此时正值紧要时刻,万万不能与师姐拌口,扰师傅分神。从袖兜里掏出手帕,去替师傅拭汗。

酉迁唇角一扬:“怎么,你怕师傅舍丹,赶紧过来讨好是么?”

阿阮本是强忍怒火,听她变本加厉,哪里还能遏制?刚欲讥回,楚清尘却沉声开口:“迁儿住口,搅了为师意念,你还想要搠息丹么!”酉迁瘪嘴不语,瞪了阿阮一眼,鼻腔中哼了两哼。楚清尘“咦?”了一声,朝炉中侧目,跟着再说:“你俩这一打岔,为师内力稍沉,这便弄巧成拙了。”酉迁讪讪然不开口,不以为意。阿阮收帕问道:“难道药性撒了不成”不等师傅答话,酉迁抢头讽刺:“你忒自以为是,什么都能蒙中么?”楚清尘蹙眉:“你师姐说得可对,只因同你多说一句,“凉胤草”便废了一半,失去此药,丹效骤折。现下亡羊补牢,为时不晚,还有三个时辰补救,你们赶紧去后山绕日峰采五株来!”

他说得郑重其事,两人仿佛齐遭雷劈,异口同声的尖叫:“什么!”

楚清尘双掌并施,极力压下自炉中腾上来的蒸汽,喝道:“我让你们立刻去后山找寻凉胤草来,没听见么?”

两人互相一瞄,反应过来,已知一不小心闯了大祸。那凉胤草乃炼制搠息丹必不可少之物,否则即便出炉,也是无用废丹。当下丢下蒲扇,去室中取了榔锄背篓,告辞师傅离去。楚清尘不忘交代一句:“务必快去快回!”二女疾驰奔跑,越去越远。

她们均晓兹事体大,非同小可,路上没时间龇牙斗嘴,不敢耽搁,快步上山。半个时辰之后,拐进了天鸾后山,崇峰峻岭,悬崖峭壁群中。

天鸾墟上房屋楼阁鳞次栉比,星罗棋布,都住满了人,也纳了全教弟子,这后山绕日峰山脉绵延,壮丽奇观,却荒无人烟,并无居所。空山危峦之间是万丈鸿沟,深不可测,云霾雾遮,宛如脱俗绝尘,景致美盼无瑕。

二女虽有时不识大体,却也知失态严峻,哪有闲情逸致参观风景拿起锄头沿径觅途,搜索药材。

酉迁无言不欢,出口成脏,边拨灌木探身边推卸责任:“这全赖你,若非你多事触碰师傅肌肤,岂会徒生麻烦,这下好了,大家都要多此一举,你爬山坡不要紧,却连累了我!”

阿阮怒火中烧,怼词燥句:“明明是师姐说了不该说的,怎么反而倒打一耙,要怨只怨你咎由自取,却来拿旁人出气,是何道理?”

酉迁自知理亏,本是发泄不忿,阿阮若不反唇相讥,她便不会再出恶语,这厢互相倾轧,偏要强词夺理辩赢为止:“天分质平平,有甚资格享用搠息丹,要是真让你服了,那可暴殄天物!”

这话倒让阿阮哑口无言,语塞了两息。天资是硬伤,她无话可说,但她脾性好强,若在师傅面前,自须容忍三分,现在僻山无人,怎堪就辱,奚弄冷笑:“狗眼看人低。”

酉迁大怒,挥锄便击,直朝阿阮脑门劈下,喝道:“你说什么”

阿阮心头咯噔一下,晓得这一不小心已将对方激火,自己武功远逊,动手即败,但事已至此,只得招架。脑袋一甩,从旁偏避,料知对方一劈不中,定要侧锄勾肩,立即向后纵跃,退了丈许,正打算趁势还掌,电光火石中念起大丈夫能屈能伸,大姑娘亦然,忍一时之气,享百年太平,当务之急是采撷凉胤草,切莫因小失大,莽撞误事。蜀尔变脸,堆欢高笑:“师姐且慢,小妹胡言乱语,挥府自当面壁,眼下还是赶忙挖掘草药,若是错过了师傅炼制时辰,那可不妙!”本来阿阮入门早先,按规矩来算她才是名正言顺的师姐,但强者为尊,事到临头不得不改口捧奉。

楚清尘专注炉心,寸光未移:“眼看端阳佳节就至,为师观你俩近况颇顺,便考虑各赠一枚“搠息丸”匀调内息,巩固奠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