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阿阮深知此战艰难,要赢对方,势必不能,只有另僻蹊径出奇制胜,才有了言语一说。她吸力黏剑,待两剑相交,右臂潜运掌力,正是裂地九式中,最雄浑罡猛的一招“无坚不摧”。这一掌别无他妙,具全套掌法中最大力道,按在对方剑身,自剑身传递于握剑掌心。她内力不足,掌力予补,承载于媒介,威力尤强,只待对方运力抵御,两股大力一碰,这剑铸工乏匠,脆薄易折,如何不断
这两招说起来简简单单,但当身临其境,非心思见微知著,细致厘毫不能办到,若她掌力递出稍迟,亦或黏劲略逊,不但无法克敌制胜,且性命难保。
阿阮一招得手,只道有言在先,即便对方愤愤不服,可兵刃已毁,便是败了。长剑一摆,倒转剑尖负在背后,拱手道:“师伯承让。”李梦茹握着半截断剑,怔了两怔,一时未明诀窍,只道阿阮功力当真强质至斯。只见她目光呆滞,魂不守舍,道:“你这是什么功……”下面那个“夫”字尚未吐出,忽然身形一晃,广袖对准阿阮脑门“攒足”拂来,这下突如其来,相距又近。阿阮待得反应过来,对方衣袖已不逾尺,好在她早料对方定会不甘突袭,眼见白影破空,左手翻转,已抓住袖口,说道:“师伯,众目睽睽之下,你敢出尔反尔么?这下你纵有借口,也难免受惩!”
她一抓住袖口,便力灌五指,牢牢紧箍,右手剑正要乘势挥出,忽然鼻尖嗅到一股甜香,馥郁浓厚,沁人心脾,类似蜂蜜之味。她暗呼不妙,知乃对方在衣袖内兜里藏有剧毒药剂,连忙封鼻必气,但只这么一瞬,已有不少吸入肺腑。
第10章 第拾章观念
阿阮一闻这蜜香,登感头脑晕眩,胸腔淤塞,踉跄着退了两步,举过顶门的长剑复又软软垂落,拿捏不定,呛啷一响,摔在地上。只一刹,内息已提不起来。她这一惊委实非同小可,猛力晃了晃头,要待跃退丈余,以防对方突袭暗算,但为时已晚。右足尚未迈出,李梦茹掌心已跬步至腹。阿阮骇然失色,不及他念,左手合掌拍出,正是裂地九式中的厉害家数,两掌相砣,砰的一响,双方各退数步。李梦茹堪堪稳步,暗惊:好厉害的掌法,哼,师尊果然偏心至此!又想她纵然了得,终究败在自己手心,寻思师尊厚此薄彼那又如何?他一心栽培出来的弟子,最终仍斗不过自己,她中了我秘制之毒,再也翻不出什么浪了。她念到此节,不免得意洋洋,跟着踏前一步,手起劲随,又拍出一掌,这一掌挟了她积蓄数月来的怨毒愤恨,去势耆恶无伦。
阿阮接了她一掌,已感胸口作痛,步履略顿,对方又一掌劈到,当此地步,欲待闪避亦所不及,只有举起左手挡格。如今中毒既深,又促运内功,血行加速,毒质侵蚀得更快了,只一呼两息,便流转四肢百骸,只感闭闷欲呕,眼前无数金星乱冒,昏昏沉沉中,给李梦茹一掌击得飞了出去,跌在圈外,喷出一口血来,脑中一黑,就此人事不省。
李梦茹一张脸微现扭曲,恶狠狠瞪着昏晕过去的阿阮,正要过去一掌击在她天灵盖上,毙了她性命,天鸾绝学无疴神经便理所应当归于己囊,突又寻思:眼前大庭广众,不宜取人性命,需得暂且饶之,左右她已中毒,又吃我两掌,待武会告毕,那时杀她不难!
她这厢尚在琢磨盘算,那边笑丘澜,楚清尘早已心急如火,急奔入场,一人搭一条脉搏,同时蹙眉。笑丘澜凝神片刻,突然脸色阴沉,黑了下来,手中拂尘略动。
李梦茹站在距他们三丈之外,只望见掌教抬了抬手,并未起身,但霎时双膝一痛,麻痹无觉,“啊”的一声尖叫,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竟无半分闪避招架余暇,惟束手以待毙之。眼瞅笑丘澜,目光深沉,嗫嚅道:“师,师尊……”
笑丘澜怒道:“为师平素如何教导于你戕害同门,枉顾教规会武早有铁律,比武切磋需点到为止。阿阮宽怀容让,你便得寸进尺,使起阴损招数伤她你……你如何对得起为师一番苦心我,我真是替你痛心!”说到这里,语音哑涩,显是失望透顶。
李梦茹眼角泪水夺眶而出,咬唇道:“弟子知错,愧对师傅厚爱。”说着弯腰福身,磕头到地,神情极度诚恳,似是真心悔悟。
笑丘澜脸色稍缓,问道:“你平日性情温和,稳重谨持,何以今日一拗常脾,对同门痛下毒手,需说得明明白白”这便涉及天鸾私教,他也不顾大众广庭,竟旁若无人的单刀直入。
李梦茹反问道:“师尊,弟子斗胆相询,您可知您有多少时日未曾见过弟子您可记得您曾允诺弟子何事师尊,弟子作为您钦点的衣钵继承人,何以,何以这般冷落于我”
原来阿阮深知此战艰难,要赢对方,势必不能,只有另僻蹊径出奇制胜,才有了言语一说。她吸力黏剑,待两剑相交,右臂潜运掌力,正是裂地九式中,最雄浑罡猛的一招“无坚不摧”。这一掌别无他妙,具全套掌法中最大力道,按在对方剑身,自剑身传递于握剑掌心。她内力不足,掌力予补,承载于媒介,威力尤强,只待对方运力抵御,两股大力一碰,这剑铸工乏匠,脆薄易折,如何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