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皭灟/娪甑 瓐孍 2663 字 3个月前

阿阮头脑远较师傅为灵,也已醒悟,说道:“我不能遂掌教意愿,无法承他衣钵,他自然便不能再传我无疴神经了!”楚清尘说道:“掌教虽位尊权重,又是天鸾之主,但祖先遗训,教规戒条不能违背,这无疴神经向来只授意志传承之人,你虽不能再习,但我天鸾墟武学博大精深,乃天下诸家之长,即使不能修炼无疴神经,藏典阁中亦有其他功夫供你修习,只是……”

“只是那些功夫我学不来!”阿阮接口:“师傅,咱们天鸾墟的功夫你少说也练全七八成了罢,您教了我这么多年,我始终辜负您的期望!”

楚清尘慰道:“那也不打紧,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学好功夫也非一朝一夕便能促就,你只要勤于修炼,总会有荣获。”

阿阮苦涩一笑,寻思:师傅忒不会安慰人,这是要给我灌输自欺欺人之概么?说道:“我想,或许是咱们天鸾墟的功夫并不适合我修习。师傅,您曾行走江湖多年,可会别派武功”

楚清尘思索半晌,摇了摇头:“我同你师祖东飘西荡那几年时,逢山下疫灾,只顾除病济困,并未交涉别派功夫。咱们教中虽无不可修习别派武功之律,但你切记不可触及那些旁门左道,歪法邪功,否则日后走火入魔,为祸非小!”阿阮嗯了一声,忽道:“师傅,我想择日下山去游历见识一段时光,行侠仗义之际,也要探察探察身世之谜。”楚清尘道:“关于你身世,李梦茹当初将你拾来,掌教曾遣弟子沿江查访打听,密探多日,一无所获。如今时隔多年,世事变迁,要想追本溯源,重循旧案,那可难办得紧。”阿阮何尝不知其中困苦,但为人子女,生来其命必尽其责,纵然她对再生父母无甚感情,可终究骨肉至亲,血浓于水。若连父母大仇都能置之不理,那还谈什么好人恶人说道:“弟子自知势单力薄,但亦想尽力而为。师傅您适才说,为人无愧于心也,无论结果怎样,终需有此一行。弟子深知此途坎坷,艰险万分,不敢牵连师门,得自食其力!”她目光坚定,信念执着,楚清尘不再劝告,问道:“你可有蛛丝马迹借以寻索”

阿阮亲眼目睹父亲当日怀抱自己,从千刀万剑中厮杀而出,父亲面容已经迷糊,但他遍身血污,体无完肤的惨状却仍历历在目,恍然如昨,而那些被他劈成肉泥的仇家,似乎个个身穿黑衣,均是蒙面之人,除此之外,再无藤际。她虽口口声声报仇,却当真无从报起。思虑良久,摇头道:“天网恢恢,我便不信凶手真可逍遥法外一辈子!”楚清尘肃道:“你要报仇,那是理所应当,但在此期间,万事都得小心,勿急,勿躁,勿冲动,勿莽撞,勿错冤无辜,勿枉杀好人,要守教规,要有耐力,要谨言慎行,要不忘初衷。”

阿阮正色:“弟子谨遵师导!”楚清尘不再交代,刚欲告辞,忽又想起一事,脸色浮现两抹惊骇,说道:“你若决意下山,也需待五日过后视情而诉,如今三渊四域光临天鸾,要联袂诛邪,那缥缈仙盘桓山下,你不可随意出山,以免遇险!”阿阮想起那缥缈仙的传闻,登时背脊发凉,问道:“师傅,那缥缈仙真有如斯厉害三渊四域高手如云,难道便无人能胜他么?咱们掌教武功深不可测,也非其敌么?”

楚清尘宣道:“他武功固然厉害,但旁人惧的尚非其力,乃是他神鬼莫测的身法,以及残暴可怖的手段,旁人尚未看清其人,便已给他断手断足,一招击毙,那才叫人毛骨悚然。若非如此,咱们也无需宴邀诸派相助”他阔口述说,自己先战栗了起来,当真是谈仙色变,闻风丧胆。

听到这里,阿阮也不禁发怵生毛,问道:“长老说三日前递帖请了煮酒侠前辈赶来助阵,如今已是第三日,前辈还未到么?”

楚清尘尚开口,门外已有人替他回答,那声音道:“不必忧心,煮酒侠早晚会到,可你却是见不着了。”

第11章 第拾壹章血夜缥缈

这声音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瞻之在近,忽焉在远,前半句响彻耳畔,尤在咫尺,后半句却倏尔千里,漾荡星际,如魍魉之销,魑魅之嚎,诡异得异乎寻常。

乍音传来之际,携有其发音者内力。力随声至,一股阴恻恻的冷风掠过窗棂,掀起纺帘,昶进室内。

黑暗中突然闻此如鬼似魅般的声音,两人登觉灵慧浊曳,神智混沌,宛如耳边无数飞蝗震翅,连同灵魂也要随这声音消弭。又给这阴森冷彻的寒风一逼,只感全身如坠冰窟,冻得心惊肉跳。

两人不约而同“啊!”的一声尖叫原来阴风纵横中,吹灭烛火,房中顿时漆黑一团,窗帘半掩,映着琼月朗星投入的点点光亮,能隐约瞧见,榻前多了道迷糊人影,那人纹丝不动,静立呆地。

阿阮头脑远较师傅为灵,也已醒悟,说道:“我不能遂掌教意愿,无法承他衣钵,他自然便不能再传我无疴神经了!”楚清尘说道:“掌教虽位尊权重,又是天鸾之主,但祖先遗训,教规戒条不能违背,这无疴神经向来只授意志传承之人,你虽不能再习,但我天鸾墟武学博大精深,乃天下诸家之长,即使不能修炼无疴神经,藏典阁中亦有其他功夫供你修习,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