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禾满腹心思,却见赵容蓉挥手让她离开,她便放下帘帐,熄灭房中灯,只余了一盏榻前的小灯亮着。
赵容蓉这几日咳嗽,睡床总是不舒服,倒不比歪在窗前软榻上舒服。
她闭上眼,睡得并不十分舒服。
偶尔还能感受到微风在她脸上轻抚过留下的凉意,叫她忍不住在梦里也皱眉头。
一股好闻的,可以让她平息喉间痒意的清凉香气也贴在她的额上。
玉禾的话萦绕在她耳边:再续前缘……
赵容蓉忽而捂唇轻咳着睁开眼,恼怒的看向眼前,“你看够了吗?”
这人真是烦的紧。
任凭谁睡觉时,有人在你身侧目不转睛的盯着你看,那道视线让你如何都躲不开,比太阳光都还刺眼,你又如何睡得着觉?
那盏小灯的灯光微黄,将她的身影投在前方的薄纱帘帐上。
而有个人悄无声息的站在她的影子里,正弯腰,轻轻的为她贴着药膏。
赵容蓉起身坐着,也不管衣带从她肩头滑落大半,露出白皙纤细的脖颈和光滑白皙的肩,摸了摸贴在额上冰凉一片的药膏,这药闻着倒是不错,让她都不想咳嗽了。
只是,看着近在咫尺的这个扰她清梦的‘罪魁祸首’,她依旧没什么好脾气。
“皇叔果真是忙得很,白日里要在我这公主府做巡逻的侍卫,深更半夜还要闯入我房中。”
“您可真是个大忙人。”
她将玉绥浑身上下打量了一回,这人今夜没有扮做旁人。
她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旁人皆认不出玉绥的伪装,为何在她眼中,覆上假面的他与原本面貌的他,并无不同?
到底是她的问题,还是旁人的眼神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