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预见了自己的未来,就像一株花,含苞待放之时,却因为内里早已腐朽,只有一层外表的鲜亮花瓣裹着,而这层花瓣掉落后,就会枯萎。
她紧紧地裹着这层鲜亮的花瓣,要自己认命,这样,她便能自欺欺人的活下去。
只是……
赵容蓉愈发懒得出门。
只偶尔赴她五哥赵容浔的相约。
这日,赵容浔为哄她开心,特意带她出宫散心,说要给她看个东西。
那位去年就就被卫国公送回老家的周姑娘,出现在京城,身边陪同她的,依旧是卫桓,二人紧紧相依,甜蜜不已。
周姑娘的肚子也格外的乍眼,凸了起来。
她再不懂男女之事,也知晓女子怀了身孕才会大肚。
她原以为自己早就死心,也不知多少次用她母亲那句,“你嫁给旁人,难道就比得过嫁给卫桓,那是你表兄,从小你们一起长大,知根知底,嫁给他是亲上加亲……”
她忽而就有些反胃作呕,一起长大,知根知底?
她都已经心死,愿意试着和卫桓,当不成恩爱夫妻,便相安无事的过一辈子就行。
当周氏和卫桓见到她时,那副惊慌失措的嘴脸,一如上回卫家别院时,她被看作了拆散这二人的恶人。
她也没得上回那般好性,还与这二人好生相商。
“公主,老臣教子无方,实属惭愧。”卫国公满脸愧色的赔罪。
却不想上座之人,陷入了她自己的梦境里,赵容浔轻咳了两声,低声唤她,“蓉儿?”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开始走神了呢?
赵容蓉睫毛轻颤,终于醒过神,她看着卫国公,轻轻念道:“舅父。”
她已经有许多年,不曾这般亲近的称呼卫家人。
便连卫国公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都已经记不清,这是您第几次,为了卫桓同我赔不是。”她感慨道。
“您是长辈。”
“原不该如此的。”
赵容蓉又道:“柳氏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自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