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之中,有人穿着一身粗布麻衣,头上带着斗笠遮住了全部的脸,旁人的目光皆不在他身上,是以他能将整张告示沉默的看完,再悄无声息的离开,也无人察觉。
皇宫里乱了一整夜,第二日无人入眠。
紫宸殿,昌隆帝寝殿外厅里,朝中重臣皆在此,神情凝重。
今日议事不曾停歇,
“诸位爱卿,朕禅位之心已定,尔等不必再议。”
“让钦天监择吉日行新帝登基之礼。”
他摆了摆手,让朝臣们退下。
“陛下,您可要先休息片刻。”常禄上前一步问道。
“不必。”昌隆帝疲倦的回绝,现在他哪有心思休息。
“都安排妥当了?”
常禄端了晾凉的汤药来,一边回道:“安排妥当了,明日便出去。”
“只是贤妃娘娘哭闹着一定还要再见您一面……”
“说的还是安阳公主昨夜里要烧死她一事……”
谁能想到,昨夜里那样乱,安阳公主还会对亲母起了杀心呢?不过这一应事,皆是当年贤妃作恶而留下的孽,一切的源头不就是贤妃?
昌隆帝神色哀伤,夫妻离心,儿女离散,倒是应了孤家寡人的命数。
青砖绿瓦,毫不起眼的三进小院里,小小的庭院中,没有栽种花草,只一块向阳的地方,搭建了一架秋千,还有一匹打磨的十分精致的小木马,铺了地毯的地面上,还散放着许多小巧的玩具。
玩具的主人,却没有心情玩乐,小小一个人儿就蹲在院门口。
方才柳娘说了,阿娘今日就要来接她了,她在这里住了好久了,每天都只能同红儿一处玩,她想阿娘是不是不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