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正颜却是兀自低眉,静静地摩挲着腰间那块还带着丝丝缕缕乌木香的玉佩,对着空气唤了一声“项安”。
月琴茫然地瞪大眼睛,正在她摸不着头脑之际,一道人影悄无声息飘到了她旁边,垂首恭敬地对二姑娘哑声应了个“在”。
她用余光略略瞄了一眼,只见暗卫一袭黑衣,分明作臣服之态却难掩周身杀气凛然,声音还嘶哑难听,仿佛许久没说过话的样子。
姚正颜却只是缓缓抬起眼帘看了一眼,当着月琴的面毫不避讳地吩咐道:
“替我悄悄杀了那个小太监,不要留任何痕迹。”
“是。”声音才飘落到地,人也紧着消失了。
殿内便只剩姚正颜与月琴。
姚正颜这才抽空打量了一直在底下低眉顺眼的月琴。
月琴还是如此识趣,从不轻易多嘴,也不会不分场合仁慈,更不会自以为是地忤逆她。
“你也听到了,我尚且没有证据便要杀他,你可为他感到惋惜?”
“回主子,奴婢并未。”月琴面色不改,并未说假。
姚正颜挑了挑眉,“哦?”
“冬晴姑姑说,您出去之前吩咐所有的宫人,务必要在您回来之前打扫完养心殿,可此番您突然折返,所有人都怕受罚而忙着赶工,可他居然抽空去偏院给自己打了一捅水,虽说行为举止似乎没有任何异常,可仔细一想却是诡异的很。”
顿了顿,她又大胆揣测了一句:“奴婢猜,想必这是他们某种特殊的传信手段吧。”